这声音沉稳有力,来人呼吸稳健,爬楼时也是平缓没有起伏的,这似乎是个习武之人。
等人从楼梯口冒头,陆风就发现来人身上除了浩然正气之外还有煞气。
像是读书人在军中待过一阵子,上阵杀敌养出来的煞气。
“老武,快过来。”
安从郡招呼一声,同时给陆风介绍道:“此人名叫武诏先,当初考上状元为官一阵之后,觉得无聊就跑去参军了,当上将军后又觉得无聊,现在跑乡下种田去了。”
说完安从郡又附在陆风耳边补了一句,“这都是他自己说的,其实是他脑子笨,不会转弯,专门得罪人,朝堂上被排挤,在军营中又被排挤,最后只能回家种田。”
“安从郡,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那叫不合他们同流合污!”
来人一身短打,脸上虽然已有风霜的痕迹,但脊背依旧挺拔,声音洪亮如钟,站在易水寒他们身边格格不入。
“对对对,不同流合污。”
姜云台笑着打圆场,想着把人叫来不容易,不能把人气跑了。
陆风听完之后明白了其中曲折,所以对武诏先印象不错。
“走吧,人齐了,便去看看那山坳中的梅花,不然此趟白来。”
就在决定上路的瞬间,陆风清晰地看见安从郡四人同时印堂发黑。
陆风眉头一皱,却是没有开口阻止,而是敲着竹竿跟上。
第135章 三亭三诗
要去对面山坳, 就须得跨过眼前的宽敞的溪河。
好在现在是冬季,溪水枯竭,水位下降了许多, 只要找一个水浅的河段, 踩着石块过去就可。
陆风听着潺潺水声, 跟在安从郡他们的身后顺水而下,直到在河沙堆积成的小型沙滩前停下来。
“陆先生, 此处需要踏着石头过河,你可要小心一些。”
姜云台对着陆风嘱咐, 他们打算一前一后将陆风拥在中间,免得他踩空落了下去。
寒冬腊月的,河面虽然还有雾气不散,看着没有多冷, 但是若是真的摔进河里, 肯定得大病一场。
后来的武诏先虽与陆风交谈不多,但是他见陆风眼睛看不见,就站出来道:“何须如此麻烦,我背先生过去就是。”
见他真要蹲下,安从郡赶紧把人拉住, “你们就别瞎操心了, 就算是你们摔下去,被河水冲走, 先生都不会摔。”
他可是看见陆风御风自由来去的,区区一条溪河,又如何能拦得住陆风。
陆风也是拱手道谢:“多谢诸位好意, 但无需担忧陆某。”
说罢,他直接向前一踏, 稳稳当当就落在了过河的石头之上。
众人见状,就不再纠结,姜云台与易水寒在前,陆风紧随其后,后面跟着安从郡和武诏先,五人就这么踏上了垫脚石。
这些放置在河中的巨石看来是有人专门搬过来的,水深处的石块都又高又大,十分方便。
靠近河岸的两侧水流平缓,溪水从石块之间流过,水底清澈可见,到处都是被水流冲得圆滑的石头,石块之上还有细小的鱼虾在上游荡。
五人一路走一路看,十分有闲情逸致。
驻足之时,陆风就站在石块之上,手里拿着青竹竿,静静感受着河面上吹来的带着水草味的风。
天地之大,只有身在其中才能深有体会,在这山水之中站着,风声水声混为一体,过往烦恼都显得是那样的不值一提。
安从郡也有所感,不由叹息道:“如今深觉人之渺小,宛如脚下河底的一粒泥沙,名利皆是过眼云烟。”
武诏先见安从郡悠哉悠哉,不禁问到:“既然如此看得开,名利都可以不要了,那欠我五十两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