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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从正门潜伏进?去,谢明危绕后爬窗户,宋婼言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告别厅内,大簇大簇菊花围绕着正中?间的冰棺,奶奶安静地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

一个浑身酒气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把旁边一盆一盆的菊花扒开,探头往冰棺里看,嘴里吐出?的话不看入耳。

“这老不死的终于死了,妈的,生那么多年病,把老子的钱都花完了,也不留点什么下来。”

“那桑榆也是个白眼狼,我他妈辛辛苦苦养她这么多年她还不知道?感恩,老子娘都死了也不告诉我,妈的,小/婊/子念书脑子念坏了,都不知道?要收份子钱!”

男人骂骂咧咧地准备上手掏东西:“我记得老不死的有个金镯子还是金戒指,在哪来着?”

“反正人都死了用不上了,不如给?我拿去花!”

桑榆听?得浑身发抖,抄起扫帚就?想上前往他后脑勺上敲!

没等她动作,房梁上突然吊下来一个披头散发的东西。

男人正准备伸手把金镯子撸下来,突然感觉脖子上痒痒的。

这触觉有点像是……女?人的头发。

女?人对他来说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女?人的头发也是非常香的。

但是他妈的这玩意不能在殡仪馆里突然出?现在他脖子上。

“卧槽他妈的什么玩意!!”他尖叫着退开一步,颤颤巍巍地抬头望去,然后爆发出?更凄惨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鬼啊!!”

黑夜的殡仪馆内,一个身穿寿衣的长发女?人从上空倒吊下来,甚至还在随风飘荡,发出?空灵的声音:“还我钱来——还我钱来——”

男人吓得屁滚尿流,瘫坐在地上往后挪动,

哭喊道?:“啊啊啊啊冤有头债有主,我没欠你?钱啊!!”

女?鬼空灵的声音多了几分凄厉的讨债感:“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男人惊恐地呜咽:“呜呜呜女?鬼大人,我真没干什么啊,虽然我酗酒家暴赌博□□,但我十几年前给?我女?儿换过尿布,我是一个好父亲啊!”

桑榆闻言,默默打开手机录音。

能录到他赌博的证据。

谢明危默默走向?墙边,把中?央空调又调低了几度。

不知为何,男人觉得周围突然变冷了,让他直打寒颤。

这是个怨气很大的厉鬼!

他斜着眼睛打量了几分,心头一跳,这发色,这声音……怎么这么像被他骗过的洗头小妹阿绿?!

听?说阿绿被他骗了之后可是回老家上吊死了啊!

这是……这是找他索命来了!

男人开始咣咣磕头:“阿绿!阿绿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把承诺给?你?的钱换成□□,我当?时是真的走投无路了,赌博输太多,催债的人追得太紧了啊!要是我还不上钱就?要被扔河里喂鱼了,你?喜欢我,肯定不会忍心的对吧?”

他涕泗横流,狼狈又邋遢:“我……我马上就?能拿我妈的金子去换钱,一换到我就?还给?你?!饶了我吧!我还有女?儿要养!”

“去你?二?大爷的吧!”桑榆一笤帚抽过去,“你?可从来没养过我。”

桑栋被一笤帚抽懵了,看见来的人是谁,愣了一下后大怒:“你?他妈的竟然敢抽我?我是你?老子!”

另一边,谢明危把宋婼言从房梁上解救了下来,桑栋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举着巴掌就?打过来:“敢装神弄鬼吓唬你?老子?想死是不是!”

可是这一巴掌没打下去,谢明危面如寒霜,大手死死钳住他的手腕,扔回去,桑栋往后踉跄了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