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都是树藤编的,上面都编着那日他放藤蓝的地方形态相同的蓝楹花。
希莉娅回头看他一眼,似有点纠结要不要把他刚才的话问全,但看了眼身旁的人,她抿唇,介绍道:“唔,这就是我的新朋友,诺尔·卡诺朗,也是我的远方表哥,我外祖母的哥哥过继的养子。”
“诺尔,这是……弗克林。也是我朋友。”
诺尔回头,对希莉娅笑了,看向卢西安的眼神有点惊喜:“我知道,我听说过他,是你父亲最喜欢的学生。”
卢西安的视线冷冷扫向诺尔和希莉娅手环上的,已经没有关注再次没听见自己名字的事了。
他看向希莉娅:“……诺尔·卡诺朗?”
……
卢西安醒了。再次回到了囚徒的状态,但他没觉得梦里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处境有什么变化。
达米安……这个名字的出现,让他感受到深深的混乱。
而他曾经把蔷薇乡的消息传给达米安这个场景,对卢西安来说如同惊雷一样。
还有……为什么看不清这个人的脸,以及,他为什么听不见自己的名字?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卢西安想找到原因,只想继续做梦,但接下来的几日,他重复坐着这个梦,让他精神更恍惚了。而且,这重复的梦还有个弊端,最后看见诺尔和希莉娅待在一起的场景的情绪,深深地侵扰了现在的他。
诺尔。为什么他会那么讨厌诺尔这个人呢?卢西安从不会轻易厌恶人,他深觉不对劲。
而他在仆人瑞娅来时,试探着旁敲侧击,却意外地发现诺尔名声不错。
当时,仆人瑞娅沉默了下,就在卢西安以为这位稳重的仆人要和过去一样保持缄默时,瑞娅说:“卡诺朗少爷也很不容易……当年, 1527年,如果不是他跳下卡诺朗的雪心湖献祭,冰封了卡诺朗的道路,为古罗克争取了时间,那场战役也许不会胜利。”
“……献祭的人是他?不是他的弟弟泽维尔吗?史书上是这么写的。”
“泽维尔是设献祭阵的人。跳下的是诺尔。”
“这么大的功劳,为什么不写?”卢西安却发现了不对劲。
瑞娅却沉默了下,脸色有些微妙:“诺尔少爷不在意功绩吧。”
便退出去了。
换卢西安凝眉。按照他过去了解的历史,如果是对猎巫开国有功,一定大书特书,可能会存在同家族为了利益把功劳冠在一人头上的做法。但是卡诺朗,在帝国开国初期并不算受益……只有一种常见的可能,或许真有功,但绝对也有过。
而有功也有过的人,历史常为了家族荣耀掩藏。
卢西安正在思考诺尔的时候,腰上突然传来一阵黏湿之感,裹上了他。
腕足。卢西安转身昂头,希拉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后,拿住了他的手腕。
“我要带你去个地方,但不会告诉你是哪里。”
“我会下禁制,让你无法看见和听见,也让你无法出言。”
“但你也不会受伤害。”
“随你。”卢西安微微扭头,“我又不能说''不''。”
……
的确听不见声音了。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就连唇上都上了噤声术。
双手也再次被禁制绸带锁住。
卢西安脸色苍白,紧拧着眉,被希拉的触手牵住腰,走在空旷的过道里。
哪怕现在对希拉放心了些,他也受不了这种处境,这种完全被掌控,无法动弹,无法出声,无法感受,一切由人主宰的感觉。
而在刚才,卢西安想在希拉上噤声术前问她到底要做什么,至少他稍微清楚些形势。她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