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哐当。
卢西安手上的镣铐落地。
一把佩剑被丢到了他的脚边。
与此同时,如墨水般的浓雾从地面升起,浓雾深处,似有什么猩红的东西在闪烁,从地底深渊爬上来。
哐当。哐当!
一团灰蒙蒙地东西刮着地板,似下一刻就要凶狠地挣脱黑暗冲出来。
……
卢西安每晚都要和怪物决斗。
是希拉养的。
今天她放出来的是一只巨大的猎犬。
这只猎犬很像古代神话中的生物斯芬克斯,但和斯芬克斯不同,猎犬除了翅膀有着尖锐的牙齿,上面滴着可以把人熏得晕过去的腐臭味——其上还挂着一些还未消化的腐肉。
而这猎犬,可是和当今绅士们在猎狐宴会中带的可爱伙伴不同。
这猎犬足有三人高,伸出的舌头带着倒刺,身上的肉瘤不断重组,掉落出恶心的器官,足以让人看一眼就晕眩。
卢西安早几年便听说,圣廷几名赫赫有名修习圣术的大法师都是死在了这猎犬的口中。
在如今的情形下,卢西安不得不和这猎犬决斗。
他拿起佩剑。施展出出类拔萃的剑法,魔法的施展,也有章有法。
但在这个时代,法师和怪物决斗绝不是容易的事。
法术曾经因为皇室干的蠢事失传。卢西安学会的不过是高法时代留下的边角料,但他算是当代贵族法师中的佼佼者,年轻一代中的第一人。
在猎犬磷火般的眼瞳下,咻咻的喘息声中,卢西安插出佩剑,施法法术,好不容易才躲过了被咀嚼骨头的命运。
利爪却撕碎了他的皮,牙齿划伤了他的脸。
地板同时蕴上他和猎犬的血液。这是一场针对双方的屠杀,撕碎、切割,四面八方,绝不讨饶。
人血和兽血混在一起,越浸越多。
最终,这场决斗以卢西安的胜利结束。
但他赢得并不轻松。
他赢的时候,咚地倒在地上,全身的筋肉似都要裂开,猎犬的身体压在他身上,还在垂死挣扎,把他的身体压得生疼。
卢西安左臂的筋骨甚至可以被看见。
而他双目紧闭,手早就拿不稳佩剑,全身都迸发疼痛,缓了许久,才能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嘎吱。嘎吱。
卢西安听到了赤脚踩地的声音。
是希拉走了过来。她提着裙摆,似是怕血染了她心爱的鞋,雪白的双脚踩在血泊上,上面的红色指甲油比卢西安的血都鲜亮。
她打量了他一会儿。
卢西安闭上眼睛。
希拉似是被他的样子取悦了,声音愉悦了几分:“快。把他放回去。”
卢西安以这狼狈的样子,再次被希拉的仆人架起来,锁在了先前的雕花椅上。
这雕花椅,正被放在一个巨大的笼子里。笼子上蒙着灰沉沉的雾,雾中铁锈般的粘稠腥气,让卢西安想要作呕。
他靠着椅背,冷冷地注视希拉。
希拉却赤着脚,越走越近。
来了。
卢西安闭上眼睛。
希拉优雅的裙摆下,突然伸出了一条巨大的蛇尾,蛇尾鳞片的颜色和她眼睛的颜色很像,但绝对无法让人联想到紫罗兰,那是深紫色的,让人心里发怵的颜色。
蛇尾,足有卢西安的腰那样宽,贪婪地锁上他的腰,冰冷的触感让虚弱的卢西安一阵止不住的战栗。
此外,数只似章鱼身上长出的触手,和蛇尾同色,也从暗处爬来,紫色的腕足上吸盘,有些黏滑的表面竟长出婴儿般的白色绒毛,扳着卢西安的身体,让腕足舔着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