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心里想自己这还是第一次干翻垃圾桶的事,幸好里面没有湿垃圾。
其中一样是明鹤撕碎后又被她一点点复原后粘回来的遗书。
裴金玉从头到尾看了许许多多遍,已经到了能倒背如流的程度。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只是不看似乎就有些呼吸不畅,但看着那些拼凑好的纸片上熟悉的字迹却又会觉得喉头发涩。
鹤鹤有着强烈的自毁倾向。
是了,明明都这么明显了,她怎么会一直都没发现呢?
裴金玉深吸一口气,又看向桌子另一边,和用胶带粘起来的遗书相对的另一样同样很熟悉的东西。
一个掉了毛的破旧小黄鸭玩偶,那道黑色缝线极为显眼。
鹤鹤把这个从小到大一直珍惜着的玩偶在搬家时扔掉了,这又意味着什么?
最后一点活下去的念想也没了……吗?-
刘秘书最近感觉到压力山大。
自从那天老板请了几天假再回来之后,她就又变回了以前那个加班狂魔,甚至变本加厉开始整夜整夜住在公司。
她为什么知道?那当然是因为这段时间看到保洁阿姨每天早上都要去收拾一趟位于顶楼办公室里的老板专属休息室。
她们这些作为辅助的秘书也被迫跟着连轴转,虽然不至于像老板一样住在公司,但和之前那段罕有的按时下班的美好时光相比,就……
好在加班费也变得丰厚了。
老板这段时间脸上甚至连经常挂着的笑面虎式的冷笑都消失了,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其他人的时候压迫感成倍增长,搞的公司内部一阵恐慌,每次开会参会的人都像是被活生生扒了一层皮。
刘秘书边整理下午刚开完的会议上的资料,一边看着工位上摆的自己做的钩针小财神爷默默叹气。
看来是老板的恋情受了相当大的打击。
她又看了眼时间,马上就要到正常下班时间了,但办公室里依然没有动静,于是她又给自己泡了杯咖啡,从苦涩中品出了一点淡淡的忧伤。
今天大概也是个加班日。
整理完会议纪要,迎着同事同情的目光,她深吸一口气,敲了敲老板办公室的门。
“裴总,我来送今天的会议资料了。”
室内安静了片刻,一会儿才传出老板好听但冷淡中带着几分烦躁的声音:“进。”
刘秘书看到自己工作狂的老板手里拿的不是上季度的财务报表,也不是最近和其他公司合作的大项目的成本分析,而是一团棉花。
没错,就是一团棉花。
裴金玉死死盯着桌上那一团被自己弄的乱七八糟的黄色线和针,恶狠狠地揉了揉手里那团白花花的棉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拿起旁边刚刚扔掉的长针。
和平时的游刃有余、杀伐果断不太一样,这个时候的她看上去,竟有些焦头烂额。
裴金玉从小就不擅长手工,比如做饭,比如当初第一次尝试织的围巾,虽然花了好几个月,不断重新做,但最后最满意的成品也奇形怪状的,实在说不上成功。
她本以为和之前进步飞快的画画一样,长大之后自己的手工能力也会有飞跃性的进步,但她还是盲目自信了。
明明图解看上去很简单,但在她真正上手做的时候却从起针开始就处处不顺。
刘秘书被这和自己想象中截然不同的画面惊到愣了几秒,也正是这短短几秒让裴金玉抬起头来瞥了她一眼。
“是开会的资料?”
刘秘书这才惊醒,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效率至上的老板面前发起了呆,但职业素养让她很快做出对应,把手上的纸质资料放到不碍老板事的办公桌边上:“是的,我放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