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墓室布置得差不多了之后,众人将棺材摆好,收了手,也正在讨论戚祯的事。

“这戚祯倒是热心肠。”林渡垂眸确定阵法已经布置好,启动了开关。

“小师弟就是太努力啦!”元烨说着看向了倪瑾萱,“天天师姐长师姐短,按理来说墨麟师兄带他最多啊,怎么老是念着师姐呢?”

倪瑾萱歪着头,“这个他说过,他说他从小跟着阿娘长大,见了我总觉得亲近,没有别的什么坏心思。”

元烨嘿了一声,“我还从小被我母妃拉扯长大,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一次父皇呢,我粘着师姐了?刚开始的时候我都不敢和小师叔说话,师妹,你听我一句劝,男人最懂男人了,满嘴的师姐这小子就是没安好心啊!”

“而且一个男人拿你当娘所以亲近?这不觉得奇怪吗?他没断奶?十七啦!不应该啊!”元烨啧啧摇头,“你要真当他娘,管吃管喝管终身大事,那他拿你当娘赡养伺候了吗?”

元烨越说越摇头,晏青跟着摇头,连带着瑾萱也被洗脑了,满脑子都是“戚祯拿我当娘”。

林渡很满意,这在凡俗界游历的那一年没白教。

后苍认真地当着背景板保镖,听到这里忽然开口传音,“你们好像很排斥他?”

“嗯,因为他不对劲。”林渡转头看向了后苍,“师兄也不用代入自己,虽然你们都是被捡到的,但也不太一样。”

后苍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就听得林渡继续问道,“师兄是不是想问哪里不一样?”

后苍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师兄你被师伯捡回宗门,我虽不知道当日景象,或许在未熟悉之前,也被孤立过?所以才会同情戚祯?”

“那倒没有,我没被他们孤立,是我单方面孤立他们。”后苍想了想,回道。

林渡真诚感慨,“……不愧是你啊师兄!”

“不过你们孤立戚祯,让我想到了此前在妖界被孤立的日子。”后苍想了想,“但和你们不一样,你们不会说什么难听的话,也不会欺负他,只是他和你们这帮小孩儿格格不入?”

与其说是戚祯被孤立,不如说是因为这六个人互相配合得太好,像是一个什么都完备的团队,谁也无法再插入进去。

“师兄,虽然我不知道你曾经怎么样,”林渡忽然笑了笑,转头看向身后默默站着的后苍,“可你这不喜欢开口问,非要等着人问你的习惯可不好。”

“像我这么聪明的或许能知道师兄你想问什么,可旁人未必会愿意去想,或者因为脑回路不一样,想不到呢?”

“人长了嘴,就是为了提问和交流的。”

“你总是闷在心里,让人去猜,那一段关系就会变得很累,有问题了就要问,哪怕是真的犯错,人家也有个对簿公堂的流程呢?定了死刑之后,凡俗界的王朝还要上报复审有无冤假错案的呢,你总这样不问,只看只听,可当时所见所闻,就为真吗?”

林渡有意点一点后苍,说完之后极为顺畅的回归了原有的主题,一点没有故意教训后苍的意思,隐去危止的判断,将戚祯进宗门之前的异常说了出来。

“你和他当然不一样,戚祯的奇怪之处太多,所以我们要防一手,师兄你觉得呢?”

后苍闻言点了点头,“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一行人忙活了半天将墓室装好,回头准备填土,却发现外头多了一个陌生面孔。

狐悠满头大汗,咧着嘴赔笑,八字眉却垂了下来,又哭又笑,十分诡异,“三堂主您怎么来了?”

“听花楼的人说你一天没露面,感应了一下你的方位,没想到是来给你干爹送终来了?”

那戴着狰狞青铜面具的人开口,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