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才刚吸收了武寒光的毒源,灵力有些杂乱,这才阻碍了宁纯的判断。
因着?这身杂乱的灵力,宁纯甚至误判了她的修为。
白拂英也乐得让宁纯误会,索性道:“蛮荒之地,比不了在?中洲的时候。”
宁纯叹息一声。
“师妹,你受苦了。”
白拂英没接这话:“师姐是怎么知道我在
?这里的?”
宁纯露出笑容:“说?来也是恰巧。我刚下飞舟不久,正好落在?这附近,刚走了一会儿,就感知到你的气息了。”
原来只是巧合。
白拂英点头?,与她并肩而行。
“我来的时候问过看守太荒禁制的弟子,他?们都说?你死了。”
宁纯一边走,一边轻声说?道:“现在?见到你没事,可真是太好了。”
白拂英道:“我也很想念师姐。”
宁纯黯然道:“我一直相信你是无辜的。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知道你不可能做出那种?事。”
白拂英静静地听着?。
“我知道你连人都不敢杀。”宁纯叹道,“还记得那次吗?就是我第一次带着?你下山做任务,要?杀邪修,结果你说?什么都下不去手,还是我帮你解决的。”
听她说?,白拂英不禁笑了起来。
“是呢,多?亏了师姐,不然我就要?完不成任务了。”
“第二次任务,我又带着?你。你记得吗?那次的目标是个杀害同门的邪修。”
白拂英道:“我当然记得。”
她本?来也是下不去手的。
没办法,她以前?就是这么个温吞的性格,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
但那个邪修十?分张狂,还要?对宁纯下手,还屡次出言不逊、话语猥琐。
白拂英看不得他?不尊重宁纯,一气之下,动手把人杀了。
那是她第一次杀人。
“结果杀过人之后,你又是哭,又是做噩梦,缓了很久才缓过来。”
宁纯转过身,认真地对着?白拂英说?道:“所以我才相信你。你不是会狠心对同门动手的人。”
白拂英的笑容忽然淡了。
宁纯看不见,自然也发现不了她神?色的变化。
她弯起嘴角,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你出事之后,我也四处打听过,想还你清白,可是曲师弟和谢师弟他?们都不愿意多?说?。”
白拂英道:“他?们当然不愿意多?说?。”
宁纯虽是瞎子,却不是聋子,自然能听出她语气中的嘲讽和冷意。
她沉默几息,忽地问道:“师妹,你恨宗门吗?”
白拂英没有说?话。
她并不喜欢撒谎,更不想撒谎骗这位善良到单纯的师姐。
而不说?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是一种?肯定。
宁纯长叹一声:“师妹……”
白拂英知道,她是在?劝自己不要?去恨。
是的。
仇恨总会伤人伤己。
就像她血管里的毒液,吸收时总是痛彻心扉。
每重复一遍吸收的经历,她就要?痛一次。
可即使?这样,白拂英也不愿回到任人宰割的状态,谁都能利用她、背叛她,在?她落寞时踩她一脚,需要?她时,又让她无私奉献。
白拂英语气淡了下来:“师姐,不要?再劝我了。”
她摸着?腰间的剑柄,语气平静,连最熟悉她的宁纯,也无法判断她说?这句话时,究竟抱着?什么样的心情。
“反正,就算恨,我也回不到中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