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颂驰将人带到调研团队目前所在的临时住所,是安置区之外新搭的活动板房,为了确保这些远道而来的高素质人才的生命安全,当地政府早已将他们转移到这边安全带,也难怪宋景和翻遍了东西区,都找不到江颂驰的身影。
活动板房的房顶挂着白炽灯发着光,灯下徘徊着一个人影,是毕空靖。
此次考察人员团队因逃生及时,受伤人数不多,胡教授得知江颂驰受伤,特意托毕空靖送来药物,但来了之后只看到一个空荡荡的房间,这把毕空靖吓出一身汗,四处找都没找到江颂驰,只好在原地等。
毕空靖时不时抬头看向出口,在发现江颂驰的身影后,他才猛松一口气,连忙迎上去,刚想开口询问,却看到江颂驰怀里还抱着个人。
毕空靖瞠目道:“江师弟,你的伤都还没好,怎么还抱”
剩下的话都被江颂驰做的噤声手势打断了,但宋景和似乎听出了言下之意,他的脑袋刚微微一抬,就被江颂驰按回去,继续抱着宋景和进入活动板房,将人放在简陋的行军床上,拉过柴油加热器,调至最高档。
毕空靖也跟了进来,还处在状况之外,江颂驰替宋景和掖了掖被角,刚打算起身,袖口却被宋景和的手拽住,迟迟不愿松开。
江颂驰安抚地拍了拍宋景和的手臂,向他保证自己不离开这间屋子,宋景和这才有些松动,慢吞吞地放开了手,眉头却蹙得更高,江颂驰看得心疼,在他额头上落了一吻,才转身看向师兄,拉着他走向一边,简短快速地解释了一下目前情况。
听到江颂驰说床上躺着的是他从A市飞来的男朋友,毕空靖不可思议地问:“西川现在余震未消,你居然放心让他过来?”
“我也是刚知道这件事。”江颂驰的目光始终落在宋景和身上,“东区那边志愿者找到我,我才知道他也跟着过来了。”
毕空靖把药留给他,拍了拍江颂驰的肩膀又交代了些注意事项:“你男朋友看起来情况跟你刚来一样,有点高反,这些药里面有高原安和布洛芬,我一会儿去老师那里帮你领一个氧气瓶,你就留在这里照顾他吧。”
江颂驰说了句谢,送走毕空靖后,重新回到床边。
宋景和眉头蹙起,紧闭着双眼,眼球在薄薄的眼皮下不安地抖动,搭在被子上的手攥起,白皙皮肤下的淡青色静脉突起,是一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状态。
江颂驰用热水壶烧了热水,浸湿了毛巾,轻轻地擦拭宋景和的脸颊,脖颈,当毛巾擦到他的手,江颂驰才发现宋景和的手背刮开许多细小的口子,手心也磨出了茧,指尖被冻的青紫,可想而知这双手经历了什么。
翻开药袋,江颂驰找出云南白药膏,动作轻柔地用棉签敷在宋景和的手上,细长的手指握着冰凉,江颂驰捏在手里暖了好久,才堪堪回暖。
等到所有伤口处理完毕,江颂驰收起药膏,抬眸才发现,床上的人不知何时睁眼醒来,无声哭了许久,那双漂亮的眼睛此时蓄满泪水,不受主人控制,大颗大颗地往下坠,洇湿了枕头。
宋景和的眼泪宛如银针一般,扎在江颂驰的心口,泛着细密地疼,他捧起宋景和的双手,避开伤口落了吻,低声道:“弄疼你了?先忍忍,等药效过了就不疼了。”
宋景和恍惚地想,不是手疼,而是心疼。
江颂驰的安慰非但没有让他止住泪,反而哭的更凶了,病美人咬着唇无声地哭泣,泛红的眼尾和鼻尖充斥着委屈,让人从心底生出怜惜,想要替他拭去泪痕。但江颂驰左手臂受伤,无法发力抱起他,只好俯身叼住他薄薄的眼皮,用充满怜爱的吻含走那些泪珠。
宋景和抱住江颂驰的脖颈,也笨拙地回吻着他,宛如濒死的兽物舔舐着伤口,把所有的心碎和不甘都化进唾液,与江颂驰唇齿厮磨,最后情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