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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 风里话 114881 字 5天前

在人头功绩上,自也是功大于过。再说,且看他面子,堂兄定也不会多追究。

然念及蔺愈是个耿直性子,思来想去,蔺黍还是告知了他一声,却也没说清楚,只言自己部将身子不适,欲从蒙烺处调得两人。

蔺愈想他身经百战,择人上阵自有目光,便也直接同意了。

那是正月廿六的夜里,丑时刚过,蔺黍带着蒙焕、蒙煊各领五百兵甲伏在城郊道旁。远远能看见城西最破败的西林门处,如今也添了守卫。

是日夜黑风寒,枯草沾寒露,一行人等了大半时辰。终于见得数个身穿夜行衣的人从西墙探首出来,但未再往前走,为首的一人似在交代些什么。

蒙焕见过承明多次,熟悉他体型,隐约瞧着相似,又见他们动作虽小却是一派寻路谨慎的模样,顿时一声口哨传音。蒙煊紧随其后,站起打亮火石,只一点火星便做出手势,后立刻灭去火光。

那行人显然听到也见到了,却不曾跑过来,反而往相反的方向逃奔离去。这处声响原不足以惊动守城士兵,乃那群人被惊到后陡然的反应,引得益州守城军追击。

“承明怎么不往这走?”蒙焕大惊,“他明明看到了。”

“仿若不是承明。”

“这个时辰除了他还有谁?”

蒙焕和蒙煊话语接连落下,不知如何是好。

“先救人再说。”蔺黍一声令下,挥手命人前往。

自己在不远处观战,须臾识出端倪,那处黑夜人确实不是承明,他们并不恋战只欲脱身夺路而行。眼看城中出来更多的兵甲,蔺黍只得传令收兵回营。

这厢一闹,非但没有接出承明得到城中情况,还彻底惊了邬善,让他愈发戒备。这数日来,益州城中一直在严查当晚的黑衣人,唯恐有人还潜在其中。城门已经彻底戒严,根本已经无法再行出入。

事发翌日,邬善更是上城头扬言,“东谷军或者退兵出益州,否则决战之日,便是吾以尔等副将承明祭旗之时。”

后又有使者捧书信至,道是只要东谷军退兵,便遣送承明回鹳流湖。

“末将以为,承明将军未必落入邬善手中。邬善若真的抓了承明将军,如何不将他绑上城楼示众?我们还是等等将军地消息,在做打算。”

“但若承明将军未被抓,邬善又怎知他姓名的?这定是被抓受刑了!”

“若是这样推测,难不成承明已经……”接话的将军望向坐在一旁的姜灏,顿了顿未再言说。

他之意,诸人都了然。

当是承明已丧生邬善手中,如此邬善知其名而交不出人。

一时间,蔺黍亦惭愧不已,若不是他在明知蒙焕蒙煊沉稳不足、而好功冒进的情况下还继续用他们,局势也不会如此发展。

“主要那夜出现了第三方的人,不曾想到如此巧合。”他叹了口气,苍白地辩解。

“罢了,现在多说无异。”姜灏起身来到沙盘前,“承明无论生死,都不堪动摇大局。我们还是讨论战事要紧!”

那是自己最喜爱的学生,当年将他从牢狱中救出,如今又将他带在身边行军,本该是要接自己衣钵的。

“那依令君之意,也是主张攻城?”蔺愈问道。

“数万兵甲渡江而来,已然兵临城下,自无退兵之理。”姜灏

合了合眼。

承明的情况,无非三种。

一则已死,自该举兵。

二则未死尚在邬善手中,这会举兵他便瞬时而死,故而不该举。

三则他尚是自由身,避在城中等待救援,这便也该举兵。

然粮草在消耗,士气在减弱,再耗下去,说不定刘仲符亦会派兵增援,届时便是两面夹击,进退维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