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这样我一回家就能看见你。你每天都能给我做饭,每天都能陪着我,我会给你买很多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我听你话,好吗?”
游惊雾摇了摇头,白昭软着声音诱惑他哄骗他:“你身体太差了,我担心你去了学校,晕倒都没有人救你,万一你又遭到危险怎么办?哥,你能不能替我想想?”
他一声“哥”叫出来,游惊雾忍不住动摇。自从那场事故后,白昭再也没有叫过他“哥”,也把他当仆从一样任意差使。他一听,差点心软就要点头,可是最后理智拉住了他,他在白昭逐渐怨恨扭曲的目光下摇了摇头。
“怎么,白家还会少了你一个人的饭不成?”
白昭神色冷下来,他俊秀的面孔一片漠然,眼角上有一块月牙型的疤痕,他指了指自己的眼角,“你忘记我这块疤是怎么来的了吗,哥。”
他最后一声“哥”喊得咬牙切齿,又透露着嘲讽的语气,似乎时时刻刻在提醒着游惊雾对他的背叛。
游惊雾像是被扼住命脉,他抓住白昭的衣角,很小声地恳求:“小昭……求你了。我真的很想上学。”
“如果我偏不放你走,你能怎么办呢?你这么脆弱,现在就连把我推开的力气都没有,离开我说不定就死了,只能任人摆布。”
白昭眼神阴沉,他手指停在游惊雾小腹的位置,戳着游惊雾敏感的肚脐,看着眼尾颤抖地染上一层薄红,眼角眉梢都是嘲讽,慢吞吞地从口中滚出来一句混账话,“想必到时候有人想要强了你,以你孱弱如废物一般的力气,你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他铁了心,想彻底养废游惊雾。
老师喋喋不休的话语将游惊雾从那个磅礴的雨夜拉回:“……我知道你们有些孩子会因为进入加德王立大学,对于加入国家的一些高等机密机构抱有幻想。
但是军部是全国最为隐秘,审核最为严格的组织,每一个军部的成员从小就要接受严苛的训练,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
靛蓝色的眼眸安安静静的,底色却涌现出一层执拗,他点了点头:“是不是只要我成绩足够优秀,军部就会考虑我?”
“你……”
班主任差点脱口而出,考虑什么?考虑你做文员还是帮助军部执行员舒缓压力的共妓?
他不得不无奈地将游惊雾打发走,本来积攒的好感又化作虚影。走之前,游惊雾依然很礼貌地对他轻声说了“谢谢”,将借来的椅子归位。
此时天空已染上暮色,不远处候鸟滑过天空,金合欢树飘飘扬扬,远处火烧云熔金一般流淌在苍穹之上。
游惊雾站在厕所面前,罕见地犹豫了一下。
这是什么,为什么厕所会有六扇门?
学校就这么壕无人性的吗?
他从小一直生活在白家,白家没有专门划分。很久以后白昭会痛恨白家为什么没有对游惊雾专门地指导生理常识——于是游惊雾沉思了半晌,勉强辨认出男厕,最后闷头走了进去。
悄无声息跟在他身后的几个纷纷探出头,都惊呆了。
“他为什么进了男性的厕所???”瘦猴震惊道:“现在的这么不守德吗?!”
“不管了,”他呵呵冷笑,抹了把脸,转头却调理好表情,对为首的露出一副恭维的态度:“莫哥,就是他。”
他脸上还有两个蛇孔,嘴又紫又肿,瞥了他一眼,就皱着眉扭开了头。
莫凡清淡淡道:“不用折磨他,将他一条腿打断就行。”
告诉他,自己恨他。
白昭又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但是这次有另外一道断断续续的水流沿着脸颊落下。
温热而咸涩。
它顺着下巴滴到地上,混到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