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堪地将头埋在游惊雾脖颈中,不断呜咽着,“疼,我好疼……”
“哪里疼?”
“牙齿……”
游惊雾已经不想纠正他的称呼了,他撬开的嘴,蹙了蹙眉,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铁环套在拇指上。
在易感期时常常会感到犬齿发痒,游惊雾拇指摁在的犬牙上,慢慢地帮他磨牙。
“还疼吗?”
他说起话来总是轻飘飘的,却很温柔,令人安心地想要往他怀里钻,汲取他身上的气息。
“跟我在一起好不好?”白昭几乎要哽咽出来,“哥你不要抛下我。”
游惊雾想说“不”,可是他一说出口,白昭就伤心地睁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抱着他的双臂却越收越紧——终于,在游惊雾强撑着拒绝了十次以后,在差一点就被白昭勒死之际,才勉强地点了点头。
他想,反正自己是被白昭一家捡回来的,也应该报答他们。
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将自己一生敲定,因此直到将他的后脖颈几乎咬穿,将他残忍地临时标记时,依然安抚般地抱着他的脑袋,什么也有说。
——可直到七天后,白昭易感期结束,他一睁眼,就将游惊雾踹下了床。
“你为什么在我床上!”他崩溃地怒吼,“游惊雾你疯了?!恶心死我了!滚!滚!!!”
“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是那两个老东西派来控制我的监视器,你……”
他差点扑上去把游惊雾杀了,可是摔在地板时连一声惊呼都没有,安安静静的。
直到有什么湿热的液体流到白昭脚下时,他才发现的后颈在汩汩地流血。
游惊雾发起了高烧,被送往医院急救,他后颈处的腺体被咬得近乎溃烂,浑身上下都是雾紫的痕迹,腰腹间更是有深红的指印,医院里的每一个医生用一种看虐待犯的目光谴责白昭。
好在白昭在易感期中似乎勉强保持了一丝理智,还记得未成年,没有标记他,否则游惊雾这般对他予取予求,恐怕短时间内连床都下不了了。
只是白昭的易感期恢复了,却对游惊雾愈加厌恶。
他一直轰轰烈烈地恨了游惊雾这么多年,却被那个易感期的夜晚轻而易举地毁于一旦。
“游哥想看吗?”苏愿扬了扬书,问。
游惊雾摇头:“看了犯困。”
苏愿笑起来:“游哥,你也太可爱了吧!”
游惊雾把头转到窗户那边,假装没听见。
他一个大男人总被说可爱。
无语。
“游哥,我错了。”苏愿立刻道歉,并说,“其实在飞机上睡会儿也好,下机了还得倒时差。既然游哥会犯困,那我给你念着听,你睡着快点。”
游惊雾扭回头,看向苏愿,没有说话。
但是意思很明显,就是让苏愿快点念……
苏愿噙着笑,出声念道:“地狱之门;地狱之走廊,懦夫受刑之地……”
是地狱第三篇。游惊雾想。
苏愿的声音比平时要温柔一些:“从我这里走进苦恼之城,从我这里走进罪恶之渊,从我这里走进幽灵队里……”
好像真的挺催眠的。游惊雾靠在那里,没一会儿眼皮就开始打架。
游惊雾睡去,苏愿的声音跟着停止。
书页被合上,苏愿静静看着游惊雾沉睡的侧脸。
下巴一侧的白腻肤肉被脑后的小枕头压出了一个小涡,让他多了一丝平时难以见到的稚气。
苏愿的眼神晦暗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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