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清却毫无反应，没有分一丝视线给他，淡淡一垂眸，抱着游惊雾上岸去了洗浴间。

宗泽鸣就那样在水中看着他们离去，看着游惊雾乖顺地将脸贴在莫凡清身上，也不挣扎，心中漫上又酸又涩的情绪，拳头紧紧攥起。

这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情绪。

湿透的衣服紧贴在游惊雾身上，冰凉彻骨，冻得他感受不到一点温度。

“先洗一个热水澡。”

瞥见他哆哆嗦嗦的样子，莫凡清面色阴沉，一到洗浴间便打开热水，熟练地帮他一件件脱掉湿透的衣服。

游惊雾没有精神，蔫蔫地点了点头，不再反抗，任由莫凡清动作。

源源不断的热水冲刷着苍白如玉的身体，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游惊雾才渐渐感觉到了一点暖意。

“好些了吗？”水雾氤氲，莫凡清的声音又变得温柔清亮。

游惊雾下半身动不了，上半身靠在莫凡清怀里。

恢复了点精神，他才发现两个人肌肤相贴，起身却又不知道还能靠在哪里。

游惊雾想要假装不在意，不自在地动了动，又被抱得更紧，只能没话找话，缓解自己的局促和尴尬。

“你会游泳吗？”

他当然知道莫凡清不会游泳，但实在想不出还能问什么。

“嗯。”莫凡清一边给他冲着澡，一边淡淡应道。

游惊雾下意识附和地点了点头，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猛地抬头看向他：“你……会游泳？”

“嗯。”莫凡清也不恼，又应了一遍。

“怎么可能！”游惊雾惊讶不已。

如果莫凡清会游泳，那系统告诉他的关键剧情应该怎么解释。

难不成莫凡清是装作不会游泳欲擒故纵？

不可能啊，他明明那么讨厌贵族学院这群人。

“以前不会，发生了一些事情，后来学的。”

莫凡清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而后平静地解释，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看见苍白的皮肤被热水蒸得通红，他眉头紧锁，把游惊雾安放在凳子上，起身去调整水温。

游惊雾迷惑地眨了眨眼，搞不清系统剧情和现实有所出入的原因。

忽然，他与一双碧蓝似海的眸子正对上。

希尔不知何时进了洗浴间，此刻正一脸惊恐地看向他。

“砰——”

洗浴间的门被狠狠摔上，震耳欲聋，希尔落荒而逃。

只不过……莫凡清离得有点太近了，稍微一动，鼻尖都能蹭到颈侧的肌肤，激起一连串细小的战栗。

虽说是为了不让说话的声音传出去才离得这般近，游惊雾还是感觉不太自在，往旁边侧了侧。

无意间瞥见了莫凡清的耳垂，莫名的红肿，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咬了。

来不及细想，游惊雾不敢让王慕青空等，急急忙忙又从被窝里探出小脑袋，“王哥哥，你快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等下穿好衣服就出去。”

王慕青垂眸盯着他，微微眯起了眼。

苍白的脸蛋被闷出了两团红云，眼尾也晕着红，更衬得肤白胜雪，又为缺乏生机的病容增添了几分灵动。

许是因为在撒谎，眼神闪躲，不敢与他对视。

王慕青一侧的手不由攥紧，深深看了游惊雾几眼后，缓慢松开。

“好，我在外面等你。”

眼底的情绪令人难以看透。

而后突然起身，只留下这句话便利落地转身走了。

直到听见门关上的一声“咔哒”，游惊雾才渐渐反应过来，王慕青是真的走了。

他没想到王慕青忽然间变得这么好说话。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