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衣帽间、卫生间、阳台一应俱全。
空调、沙发茶几小书桌,两米大床上有厚实床垫和被褥,实木衣柜里还有柔软蓬松的毛毯和换洗床单。
宋敛星上次租房子就是在工厂附近的自建房,不过二十平的样板房,隔音效果差得要命,一个月还要四百块。
他现在看着这些房间,再次询问:“六百五?”
房东确定:“六百五。”
“水电怎么算?”
“水电加网费,一月五十。”
“这么多房间,不找其他租客吗?”
“我不缺钱,就是找个人看房子。”
贺行山说,“你一个人就够了。”
宋敛星对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有一种近乎恐惧的警惕。
命运总爱和他开这种玩笑,给他一点甜头,等他咂摸完甜蜜,跟着的就是无边际的深渊。
他又开始头疼,耳边传来要把脑子炸开的嗡鸣声。
可能是看出他的迟疑,房东补充:“隔音很好,门一关什么都听不到,你可以试试。”
宋敛星找了个重金属音乐,把手机声音开到最大,放在门口。
关上门,房间里确实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他脑子里永不停歇的嗡鸣声。宋敛星在这寂静里等了一会儿,只听到嗡鸣声越发严重,从电流音变成明显的鼓点声,好像他的心跳,又好像坠入深渊时凛冽罡风。
但他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再也受不了,他猛得拉开房门。
重金属音乐涌进耳朵,压过那些窸窣永不停歇的声音。
宋敛星看向房东,询问:“现在有时候签合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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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房合同一式两份,宋敛星郑重签上自己的名字和身份证号,再按上手印,就算正式租下房子了。
他看到房东的名字。
贺行山。
身份证号显示,对方比自己大一岁多,今年也才二十一岁。
他看合同时,贺行山拿着合同,一字一字念出他的名字:“宋敛星。”
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颤,“你叫宋敛星啊。”
宋敛星应了声:“嗯。”
贺行山垂眸扯了扯嘴角,看上去好像在笑,但宋敛星没感觉到一丝笑意。
可又不是那种陌生人礼貌客气不走心的假笑,更像是……
宋敛星忙了这么久,脑子累得发疼,现在看贺行山的表情,觉得有点怪,却实在没精力思考怪在何处。
他只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贺行山把合同收起来,从抽屉里翻出一串串钥匙,一一取出来放在宋敛星手里:“这是大门钥匙,这是客厅钥匙。房间钥匙都在门上,等会儿你自己拿。”
“以后这就是你家了。你就把我当朋友,不用太客气。”
自己的家吗?
那种被人闷头打了一棒,晕头转向的感觉又来了。
宋敛星充满恶意的想,他可真会说场面话。
贺行山把钥匙给他,拎起他的行李箱:“你住哪间?”
宋敛星仰头看二楼那么多房间,指了间远离马路又不对着楼梯的房间。
贺行山给他把行李箱提上去,温和:“那你休息一会儿吧。”
宋敛星点头。
等贺行山下了楼,他把门上的钥匙取下来,阖上门,把行李箱里自己仅有的几件衣服拿出来。
房间整洁干净,床铺柔软,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和工厂的寝室截然不同。
宋敛星在床尾蹲着。
明明刚刚签合同时才吃过饭,但低血糖的症状依旧明显,他眼前黑得什么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