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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一同赏景。

方?才他扶住谢流忱时, 谢流忱对他态度友善,与对旁人的戏弄不同,他心?里很是受用。

董越岭的眼?神不是很好,但他也能看?见江对岸, 十七、八个少年人正骑着马,飒爽利落地打?江边而过。

他连连感叹:“真是恣意快活啊。”

董越岭因为自己手脚笨拙, 不善弓马骑射,一直都很羡慕骑马骑得好的人。

眼?前这?么一群呼朋引伴的少年人,满身的蓬勃朝气,更是让他艳羡。

他像他们?这?般大的时候,也很想和身手好的同窗来往,一同游玩。

那群骑马的少年人往东而去,董越岭随着他们?换了?个观景的位置,想凑近多看?一会儿。

没留神地上有一小滩水,他踩了?上去,立刻滑倒,双手伸直向前一送,一把将谢流忱给推下了?楼。

望月台上陷入一片死寂,而后便响起了?董越岭的大叫声。

他冲进屋内,不敢说是自己把失手把谢流忱给推了?下去,只敢说谢流忱不慎落水。

所有人都听得呆住了?,面上惊恐之色满溢,这?可怎么和谢家交代啊。

很快有人大叫着扑到围栏边,一边寻找谢流忱落在哪儿了?,一边对着仆从大喊:“快救谢大人!快去!天啊,怎的连个影子?都寻不见了?!”

月白色的衣袍在滚滚江水中?只漂浮了?一瞬,转眼?就被浪潮吞没,再不见半点踪影。

——

鎏金香炉徐徐吐着轻烟,屋中?的香气越来越浓。

谢流忱被香气和血气熏得几欲作?呕,艰难地抬了?抬头:“好疼……”

崔韵时坐在高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当然会觉着疼。

不说他在江水中?被冲了?那么远,在礁石上不知撞了?几下,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数都数不过来,光是现在,他的身上都不断往外淌血。

而她没让人给他清理伤口,也没给他止血,只拿了?一副镣铐将他锁了?起来,他连躺都躺不下去。

自然是疼极了?。

一切都是天意,先前三个同窗因琐事?打?了?起来,不知是谁先失了?神智,开始往另外两人脸上扣马粪。

总之场面很快变得不可收拾,其余人全在劝架,她不想和身上有马粪的人说话,偷偷溜走,寻了?个无人之处躲躲清净。

于是便在岸边捡到了?已经死了?,但等一会儿就会活过来的谢流忱。

她当即将他五花大绑,往马车中?一塞,带来了?自己的私宅。

她直觉自己被一箭射死这?事?一定与谢流忱有关,虽然不是他亲自动手,但事?情多半因他而起。

她心?情好的时候会比较讲理,但面对谢流忱的时候,她心?情都不大美好,所以不需要讲道理,抽他两下出气就对了?。

谢流忱只觉身上的痛楚越来越剧烈,他不知自己是痛得越来越清醒,还是因为清醒了?才会越发的疼。

除了?小时候身子?弱,时常患病,长大后他极其注意爱惜自身,从没受过这?样的罪。

眼?眶发酸,他情不自禁掉了?几滴眼?泪,有些心?疼自己。

他动了?动手脚,猛然被两股力道拉扯回去,撞在一堵墙上,铁链撞击声不绝于耳,震得他四肢发麻。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处境,立刻收起眼?泪,望向面前之人。

他的目光像是冻结的雪层,冰寒刺骨,要在她身上划出伤痕。

这瞧不起人的眼神,可真是前所未见。

只这?片刻的对视,崔韵时便知晓眼前这个不是上辈子的谢流忱。

即便是上辈子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