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桌外时,正正好落进了谢流忱手里。
“吓到你们了吗,对不住,我一时失手了。”谢流忱满怀歉意道。
失手个鬼。
崔韵时完全不想理会他,是他自己非要?跟过来自找不快,与她何干。
她喝多了水,需要?暂时离开一会,又觉得把?白?邈和谢流忱放在一块,不是很让人?放心。
但转念一想,白?邈上一回都把?谢流忱的脸给抓花了好几道,实力?也?是不容小觑。
他虽然爱在她面前扮柔弱,可毕竟体型摆在那里,每回和情敌斗起来,更是战力?瞬间提升数倍,从没吃过亏。
崔韵时放心离开了。
门被合上,屋中一时无人?说话,只有炭火偶尔的噼啪响声。
谢流忱瞥他一眼?。
白?邈双臂环在胸口,面上再不见方才与崔韵时说笑时的轻松。
“你的脸好了啊,一定费了不少功夫才让这张脸恢复如初吧,可惜——”白?邈拖长声音,“就算好了,她也?不会看你一眼?。”
谢流忱对他的挑衅毫无反应,神情平淡得好像他只是在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他从桌上的花瓶里抽出一支清新水灵的狐尾花:“这花十分特别,瞧着白?白?净净,并不比这瓶中的冬寒兰、仙客来引人注目,花香却是最浓郁的,人?一进屋子,还没见到花,就先?嗅到这气味。”
“它就全靠这一点过人之处四处卖弄,以为能靠这一点勾住主人?,实际上,它到底也?只是朵无用的花罢了。”
他随手就将这枝花扔进了炭盆里,火苗瞬间蹿高了一些,舔上鲜嫩的花瓣与枝叶,很快便将那支花烧得面目全非。
“你知道像你这样空有几分姿色,又爱勾着妻子不放,霸占着宠爱的只能做什么吗,”谢流忱笑了,“小侍,随时都能被发卖的小侍。”
“很适合你,”他又抽出?一枝狐尾花,递到白?邈面前,“还请妹夫收下。”
他笑容越发柔和:“我祝愿你四季如此花,但愿惜花之?人?不会有厌了你香气的那一日,叫你伤心凋零,毕竟你除了为人?赏玩,也?没有别的用处了,不是吗?”
白?邈的表情早就变了,听到话尾脸色更是气得发青。
他反唇相讥:“你这话怎么方才不敢当着她的面说,是知道她会护着我,让你下不了台吗?”
谢流忱对他的嘲讽置之?不理,一派从容道:“我知道你想和她在一起……”
“可你能为她排忧解难吗?”
“你能管好府中内务吗?”
“你能胜任她的正夫之?位吗?”
“据我所?知,你和谢燕拾在一块时,一日内务都没有打理过。”
“我说你是只能供人?赏玩之?物,说错了吗?”
谢流忱露出?一抹笑容:“最要?紧的是,你与她曾是大嫂与妹夫的关系,你执意要?和她在一起,是想惹人?非议,让人?觉得你早就勾搭上了她,坏她的名?声吗?”
白?邈手指蜷起,告诉自己谢流忱就是想打击他,让他知难而退。
他才不会被人?三言两语就说得自卑逃跑,她喜欢他,那他就是最好的。
管理家事他也?可以学啊,他又不是傻子,只是看到字就会头?痛而已。
他当即骂回去:“你装什么大度,装什么贤惠。你这个弃夫,她都不要?你了,你还死缠烂打,跑来我这里摆正夫的派头?吗?以后等我们成亲了,看看谁才是野男人?,谁才是她的心头?宝。”
谢流忱的手瞬间摸上袖中匕首,弹开机簧,刀刃都露出?一截,他硬是按捺了下来。
杀了白?邈,只会让崔韵时与他怨结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