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自己离家出走前听说崔韵时竟然与长兄和离了,当时她不可思议了好一会。
“你们真的和离了吗?”谢燕拾小声嘀咕,“崔韵时那样爱攀附权贵的人,怎会愿意主动与你和离呢?是长兄你不要她了,对不对?”
谢流忱被这句话深深刺痛,崔韵时一向务实?,只在乎实?际的好处,因此,他?才一直确信她不会离开自己。
他?该让她多么寒心
弋? ,才会让她无?法忍受继续和他?过下去,义无?反顾地想要和离。
他?在她心里一定差劲透了,所以她才不要他?。
“我们没有?和离。”
“啊?可这是母亲亲口说的,怎会有?假。”
“我不认可,那我们就没有?和离,”谢流忱固执道,“她永远都是你的大嫂,我说过要你敬重她,那不是在同你说笑?。你必须记住,下一回我不想在听见从你口中说出冒犯她的话来。”
谢燕拾愣在当场,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她张口就想开始闹,被长兄斜了一眼,又忍了下来。
算了,崔韵时人都已经离京,将来她们再也?不会见到,用?不着她敬重。
谢流忱提醒她,也?催促她赶紧把白?邈带走:“你该尽快出发,一路赶往你要去的地方,中途不要停留,也?别四处张扬,否则母亲的人便真要追过来了。”
谢燕拾连连点头:“我这就安排,收拾好东西便启程。”
今日便罢了,给白?邈服下此药后,让他?再好好休息一日,明日再出发吧。
——
崔韵时如前两日一样,带着成归云到了小院外,可刚翻过墙,便听见白?邈屋中有?人在说话。
崔韵时一听就知是谢燕拾的声音,顿时回想起在谢家被她和谢流忱联手戏弄羞辱的日子,感?觉浑身都不好了。
一直站在院中极易被人发现,好在院中有?棵高大的栾云树,正适合藏身。
她揽着成归云飞身而上?,躲藏在其?中,等着屋中人说完话再进去。
谢流忱偷偷观察她的神情,发现她面上?竟没有?丝毫嫉妒之?情,仿佛这只是一次寻常的等待。
若是在里面谈话的是崔韵时与白?邈,他?怎么可能等得下去,势必要找个借口进去,不许他?们二人单独相处。
也?是,他?看崔韵时,和崔韵时看白?邈是不一样的。
她知晓白?邈喜欢她,所以不会忧虑,更不会吃醋。
心上?人的喜爱就是一种?底气,让人从容安逸。
白?邈有?这个荣幸,他?却没有?。
树叶沙沙作响,崔韵时等得无?趣,开始吹被风拂到她面前的细嫩树枝,努力想要将它?们逆吹回去。
她吹得太用?力,直把树叶背面的一条小青虫吹到了谢流忱身上?。
谢流忱看了那青虫一眼,他?养过那么多蛊,每只都比这只丑陋。
对他?来说,这些虫只有家养与野生的区别,完全害怕不起来。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装作受到惊吓,讨她几句安慰来听。
她已经啪啪两下,飞快地将小虫从他?身上?拍打下去。
谢流忱看她像做错事一样把眼神贼贼地移开,假装无?事发生?的模样,觉得莫名好笑?。
他?状似随口找了个话题般问道:“崔姑娘在齐归山应当呆不久吧,接下来要前往何处?”
崔韵时心想自然是继续往永州去啊,不过这就不必全部告知成归云了。
她道:“或许是往别的地方走一走,多见识各地的人情风土吧。”
“那我可以和崔姑娘一起吗?我一直想去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