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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狗擅使阴招,说动手就动手,不会给他留任何情面,今后要挑衅他,需离他远一些再开始嘲讽。

倘若不使这些阴招,两人真刀真枪地打,谢流忱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薛放鹤恨恨瞪他一眼,一溜烟跑进洞中,跟崔韵时告状:“他可真凶悍,我从?前还当他是个好人,没想到又阴又毒。”

崔韵时无奈,又觉得难得有个知己,和她对谢流忱的看法相同。

要不是她怕说人坏话给自?己留下祸根,真想放肆地和薛放鹤交流谢流忱此人有多可恨。

她真心实意地宽慰了薛放鹤几句。

谢流忱听见薛放鹤在对她说自?己的坏话,唇角紧绷,在心里狠狠扎了薛放鹤几针。

他侧耳,想听崔韵时如何回应,却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他慢慢挪到洞口,探头去看,原来是崔韵时怕说话被他听见,凑到薛放鹤耳边极小?声地说悄悄话。

谢流忱看着她的口型,读明白了她的话。

她在说:“你别?招他,我们把正事?办好要紧。”

谢流忱垂下头,重新跌回地上蜷缩着。

他是他,他们是他们,她将?三人的阵营划得分明,他是被她排除在外的那一个。

——

洞中安静,唯有刮骨鱼在水中游动的轻微声响不断回荡。

过了会,谢流忱又在这种声音里听到了另一种脚步声。

他脊背微僵,重新挺直身体?,回头望了望她,又收回目光,以免让她觉得不自?在。

崔韵时在他面前坐下,两人像两尊木雕一样各自?僵坐。

崔韵时没有立即开口。

自?与薛朝容搭上关系之后,她便一直在等待提和离的合适时机。

现实不是戏本?子,不是和谁有仇就能马上翻脸,不管不顾只图一时痛快,给自?己留下无穷后患。

世?上多的是在心里恨不得对方立刻就死,面上还要装出两分和气的人。

在醉花阴时,她本?想过几日便能与谢流忱开诚布公?,表明和离的打算,可是又遇到了这一回事?。

坏的是薛朝容生死未卜,好的是她发现薛放鹤原来少年时欠她一份救命之恩,他如今还巴巴地贴上来,倒是很适合成为她的另一条后路。

只要他能像他长姐一样给她提供入军的机会,救命的恩情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所以照计划来,从?这里出去后,她就能提出和离。

可是……崔韵时看向谢流忱痛得不断发颤的左手,他显然正经受着极大的痛苦。

这就是她觉得可怕的地方。

谢流忱那么心疼他自己,往日被纸划破道口子,都会让元若把那些纸烧了解气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突然对她这般体贴?

他把自己的手弄得鲜血淋漓,只为了帮她捡回红鱼玉佩。

一个人短时间内变得极其反常,还在她身上投入这么?多,只有一个原因,他所求的一定比他付出的更多。

崔韵时深感不安,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她想要立刻和他划清界限,让他不要再打她的主意,也别?想利用她。

崔韵时嘴唇微张,欲言又止。

她不知道自?己把和离二字说出口后,是会将?自?己推入更危险的境地,还是能成功让自?己从?他的棋盘上被剔除,她知道的太少了,她似乎只能冒险。

大多数时候,她不喜欢冒险,她更倾向于忍耐,等待时机。

但如果对象是谢流忱,她宁愿冒险一次,也不能继续被他捆绑着冲向不可知的险地。

他对她绝没有什么?好心可言。

绝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