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生的美男子,她本想说哪来?的外人,听到儿子称他为贤婿,明白过来?,这就是崔韵时的丈夫,谢家的长子。
崔老夫人面?色登时古怪起来?,半青半红。
她哪里知道?谢流忱也在,从前每一回崔韵时回娘家,谢流忱几乎没有跟着来?的,要不是儿子说崔韵时很得?明仪郡主的心,她都要当崔韵时是个没福气的。
崔老夫人正要开?口争辩,谢流忱却先她一步开?口,他的语气很温和,听不出半点生气的意思:“老夫人这般,倒让我想起了我的祖母。”
这话听着似乎并不计较崔老夫人方才所言,崔钦和崔老夫人都松一口气,却听他接着道?:“我的祖母身为公主,对儿子的妾室也从未这般严苛磋磨,反倒体谅她们生育辛苦,一向善待她们与她们的家人。没想到崔家的规矩是这般,我也是头一回见识。”
崔钦几乎要惶恐了,谢流忱这话太重,他们怎么承受得?起。
崔老夫人涨红了脸,很快就口称身体不适,由丫鬟们扶着下去歇息。
崔老夫人跑了,崔钦却还没跑,谢流忱自然不会?放过他:“岳丈身为一家之主,却坐视母亲苛待妾室,若是哪日哪一位姨娘受不了这种日子,投井自尽,依本朝律例,你与老夫人都要被罚苦役五年,且不得?以钱财抵偿苦役年数。”
谢流忱的话内容其实一点都不客气,可他语气太斯文,反而羞辱性加倍。
崔韵时眼?看父亲垂头丧气的样子,她大嚼糖糕,这种狗咬狗的感?觉,真是太爽快了。
谢流忱这种东西,不管放到哪里都是一种祸害,拿来?祸害她父亲和祖母,更是好得?不能再好。
一场全家聚齐的早饭就这样草草收场,崔钦丢了大脸,不复方才拉着谢流忱侃侃而谈的模样,对着妾室们也再提不起威风。
崔韵时难得?多看了谢流忱两眼?,心想这大概就是谢流忱唯一的用处,他天生就很擅长温温柔柔地羞辱别人,真是好邪门的一种天分。
谢流忱感?受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他想要转身看看她的表情,最后还是忍住。
看来?这件事真是办到她心坎里去了,不枉他和崔嘉元做了交易,将崔韵时哄回崔家。
只有在这种地方才能显出他的用处,叫她满意。
这么多日以来?,他终于做了件让她高兴的事,得?到她的一点认可,可他却欢喜不起来?。
因?为这些是他早就该做的事,他对崔家之事不是一无所知,可他从来?没想过要插手她的家事。
没有别的原因?,因?为没必要,因?为她没有向他提出过这个要求,他若是主动帮她,岂不是显得?他在留心她的事,他很上赶着吗?
或许他的内心深处一直在等她求他,那样他就不算在倒贴她。
可现在他想,如果他曾为她做过什么,哪怕只是几件事,他们或许都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他还是克制不住地想回头望她一眼?,可她已经错开?眼?神,看向别的地方去了。
那短暂的注视,仿佛又是他的一场痴心妄想。
第34章 第 34 章
崔韵时跟着母亲和小妹回到院子里?, 崔韵时一进门就脱下两件外裳,上床打了个滚。
而小妹崔芳展先去?净了手,再跑到桌前摆弄起几个碗里?的东西来。
崔韵时趴在床上, 瞧着她似乎是在做糕点?一类的吃食, 立刻想起小妹五岁时最喜欢挖鼻屎塞进食物里?,然后一脸天真地递给路过的幸运儿吃。
实在防不胜防。
她发现小妹有?这个爱好以?后, 凡是小妹经手的东西她一概不敢吃。
崔韵时提醒她:“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