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低做小,你过你的,我们过我们,互相不干涉就可以了。”
唐姨妈一拍筷子:“你有本事将这话拿出去说给旁人听听?有哪个做儿子儿媳妇的敢说让他老子娘不管他们的?她今儿指着我骂,我都未跟她计较,你还要我如何?你们别太过分了!”
元献沉默片刻,吃了几口菜,也起了身:“我吃好了,母亲慢慢吃。”
唐姨妈想起丫鬟的话,将火气咽下,不紧不慢用着,没有要走的意思。
元献也管不了那样多了,反正门一关也瞧不见。
“这吃得好吗?一会儿让丫鬟们再送些来吧。”
阮葵瞥他一眼,狠狠嚼了嚼口中的菜:“不用了。不用管我,你吃你自己的去。”
他笑着坐去她身旁:“生气了?”
“没,你离我远些!”阮葵用手肘拐开他。
他又凑过去:“她爱演戏便让她演去,我们不理她就行了,她一个人也演不了多久。”
阮葵咬了咬牙,将筷子往饭中一插:“今天是她先骂我的,她在外面跟邻里说我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不用理她,让她说去,过两日咱们就去宿县了,眼不见心不烦。”
“我才不去!让她跟你去,让她再给你找一个能下蛋的去!”阮葵气得又推他。
他又凑回去:“什么公鸡母鸡?我们又不是鸡,说这些做什么?你要是觉着住在这里烦,我们去伯爵府住几日如何?”
“我明天一早就回去。”
“不是我,是我们。我便厚着脸皮去住几日,想来祖母也不会说什么。”
阮葵又瞅他一眼,拿了筷子继续吃饭。
他笑着问:“真不要人再送些吃的来?”
“不用!”
“可我也没吃几口,还是让人送些来吧,妹妹不吃,我也要吃的。”
元献等了会儿,听见外面没动静,确认人已经走了,才推开房门,吩咐丫鬟又送些吃的来。
阮葵还有些生气,看到吃的却抵抗不住,还是跟着吃了些,可气倒底没消,从柜子翻出一床新被子,往床上一搁。
元献看一眼:“这是做什么?原先的被子睡着冷吗?”
“我不要和你睡一床被子里。”阮葵往新被子里一躺。
“为何?”元献掀开她的被子,也钻进去。
“你干嘛!”她双脚乱蹬。
元献挨了一下,反应过来,抓住她的脚腕往她身前一折,俯身压去:“还生气呢?”
“你干什么!”她皱着眉低喊一声。
“不干什么。”元献松了手,只是松松环抱住她,在她脸上蹭了蹭,“我们昨夜不是说清楚了吗?你理她做什么?你是嫁给我了,又不是嫁给她了。”
“你说得轻巧!她是你娘!”她双手将人推出去,裹紧被子,“我当初就不该嫁给你!”
元献沉默许久,低声道:“你也说了,她是我母亲,很多你不能做的事我亦不能做。你生气,我也很生气,可生气归生气,能不能不要说这种话?你昨日还说不要和我分开的。”
阮葵也沉默了。
元献又躺进她的被子里,握紧她的手:“以后不许说跟我分开的话。”
她挣了挣,却被他握得更紧了。
“答应我。”
她不说话。
元献翻身,捧起她的脸:“答应我。”
她瞪他一眼,一口咬在他的虎口上。
元献笑了笑,轻松挣脱,捏住她的脸颊,堵住她的嘴,将她紧绷的身子亲得发软。
“明天何时起?早些叫你还是等你睡醒了我们再出发?”
“睡醒了再说。”她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