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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献问:“去哪儿?”

阮葵举起床头的书:“看书啊,你不是说每日要陪我看的吗?”

“难得你有这样勤奋的时候。”

“什么难得?我以前又不是没认真看过书?”她小声嘀咕,“虽然不是什么正经的。”

元献笑着在她身旁坐下:“天晚了,烛火没那样亮,少看一会儿,当心伤眼睛。”

她眼珠子左右转转:“我怀孕了,又不能那个,睡那样早做什么?”

“我看过书了,说是四个月后就可以了。”

“你……”她一脚踩在他腿上,“你天天看书就是看这些不正经的东西!”

元献抓住她的脚踝:“哪儿不正经了?这可是正经事。”

她轻哼一声,将腿收回去:“我要看书了,你不要吵我。”

元献未接话,默默给她盖好毯子。

她这会儿正是兴趣浓厚的时候,看书看得认真,饭菜也自己盯着,连孩子衣裳样式都画好了,只等着人拿去照着做。

晌午,她正吃着坚果等着大夫来,忽然感觉身下一阵暖流,起身一看,惊得直喊:“藕香!藕香!”

藕香应了声,匆匆忙忙进门,骤然瞧见床上的血迹,也是惊了好一下:“这、这……”

“我的孩子!”

“我这就让人找大夫!”藕香夺门而出。

没多久,大夫未到,元献先从前面赶回来了。

“出何事了?”

阮葵正坐着小声哭泣,听见他的声音,更是委屈得不得了,哽咽道:“献呆子,我们的孩子没了。”

他眉头紧锁,上前扶住她:“发生何事了?”

“我也不知道,我就坐在这儿,然后就流血了。”阮葵抬头看他,泪眼模糊。

他看一眼椅上的血迹,再看看她不算难看的脸色,皱着眉头问:“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我、我心里难受……”

“那肚子呢?肚子疼不疼?”

“不,不疼。”

元献试探一句:“是不是月事来了?”

阮葵茫然擦泪:“啊?”

正巧藕香带着大夫回来,匆匆忙忙进了门:“少爷少夫人,大夫来了。”

阮葵挂着几滴泪在脸上,伸出手腕去,一脸紧张看着大夫。

少倾,大夫收回手,无情道:“没有怀孕的迹象,兴许是先前的大夫诊断错了,夫人只是月事来了而已。”

阮葵眨了眨眼,撇着嘴道:“可我这段时日格外容易犯困。”

“开春了,天暖和了,犯困也是常有的。”

“我、我还觉着我肚子变大了。”

“或许是您吃得多了。”

阮葵差点儿一口气没喘过来,最后试图辩驳:“那我还感觉到孩子在动。”

“就算是真怀孕了,也没有一个多月孩子就会动的,您看看您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肠胃不适了。”

阮葵彻底噎住,垂着头赌气不说话了。

元献看她一眼,忍住笑意,朝大夫道:“原是如此,多谢大夫解惑,也请大夫瞧瞧,看看我们身子是不是有什么症结,故而这样久还没有子嗣。”

大夫手又搭去他的脉上,一会儿,道:“我瞧着县令和夫人都没有什么问题,或许只是时机未到。不过也有可能是草民医术不精,县令可再多请几个大夫来看看。”

他微微颔首:“好,多谢大夫。有劳大夫跑一趟,藕香,送大夫出去吧。”

待藕香领着大夫出了门,他才又笑着握住阮葵的手:“应当是没什么大碍了,这两日好好歇一歇。”

“怎么会这样呢?”阮葵耷拉着脑袋,“我明明感觉我肚子里有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