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熟悉得可以随便探究别人家?事的关系,江迟迟目送着?这对?母女离开。
寂静的夜色笼罩连绵青山,村中民居绝大多数都还?亮着?或白?或黄的灯光。
村居门?口坐着?些三三两两聊天的村民,都是上了年纪的人。
江迟迟本想与?这些村民聊几句,再?打?听些消息,可走近时,脚步猛地停顿。
借着?村居大门?内透出来的灯光,江迟迟看清了眼前这群闲聊的老年人。他?们的容貌甚至称得上一句恐怖,大多数人外?貌上都有明显的缺陷。
大小眼、严重的龅牙、兔唇、单手畸形萎缩
只有个别看起来是正常人的长相。
江迟迟想起了翠云说的“诅咒”,这就是诅咒的具象化吗?
她悄无声息开了天眼,无数灰败的丝线在村中缠绕,纠缠不息。整个村子找不出几个生?命力旺盛之人,但他?们身上并没有阴气笼罩,是生?来就是如此。
他?们之间交谈用的都是闽南语,如听天书。江迟迟打?消了与?之交谈的念头,怀着?满腹沉思从霞河上方石桥走过。
视线忽然凝住。
夜色寂静,白?日里清澈见底的河水此刻暗沉沉,河底游弋着?许多细小的、手指长的“白?光”,平添了几分梦幻。
与?渡厄洞中的是同一种东西。
这到底是什么?江迟迟眉心微微蹙起。
苍白?修长的手忽然递到江迟迟面前。
握拢的手指张开,几点莹莹绿光翩然飞出,似夜里流光。
“真漂亮。”微弱的光映在少女皎洁的面庞,她轻轻伸出手,托住一只飞不动的绿光。
江迟迟记得,从前自己很骄纵,使唤宫人为自己捉萤火虫做灯笼。
它们难以捕捉,把宫人急得满头汗。
少年灵师用那双练剑的手,捉了满满一匣子萤火虫,为她做了两盏琉璃灯。
天一亮,便将它们放走。
那段时日,她每夜都有两盏萤火虫琉璃灯,持续到它们消失的季节。
冰冷的指尖落在江迟迟眉眼,指腹抚平了她无意识皱着?的眉。
“那便笑一笑吧。”
别皱眉,他?想
屋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连绵细密的雨落在天井下的四方池里,酝酿了几分山间寒气。
背脊上不时传来轻抚,催人困倦,江迟迟的眼皮渐渐沉重。
隐隐在雨幕里忽然传来了争执声。
浅棕色眼眸倏地睁开,她侧头凝视去听。
听声音,似乎是翠云和一个中年男人在争执,江迟迟捕捉到了翠云说的一些能理解的词汇——“村外?”“惩罚”“诅咒”“莲童”。
至于中年男人的话,她没能听懂,对?方似乎被激怒了,连吼带骂,语速极快。
这场争执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以打?砸东西的声音为结束。
雨声掩盖了这场短暂的争吵,夜幕再?次回归寂静。
江迟迟侧躺,近在咫尺的苍白?面容浸在昏沉光线,生?出几分似聊斋鬼怪的森森艳色。
听懂的内容太少,她无从猜测这场争吵的具体内容。
于是,她闭眼听着?细密雨声,额头亲密抵住燕无歇的下颌。
他?的手从江迟迟脖子下穿过,穿过散落的黑发,轻轻搭在她的背上。
“无歇,除掉玄鬼后,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燕无歇轻抚她有些纤瘦的背脊。
他?咬字清晰,声音低沉轻缓:“与?你成婚。”
“除了这件。”
艳丽青年眼神暗沉,他?收紧手臂,似有不悦:“迟迟,你想不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