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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抵住近在咫尺的胸膛,咬牙切齿:“疯子!”

燕无歇侧着脸,红痕渐渐在脸上浮现,她的掌心麻木发烫,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

一只手撑在江迟迟散落的乌发间隙,另一只手拉过江迟迟发麻的手,轻轻摩挲她发红的掌心。

如蝶羽的长?睫低垂,满眼的阴郁与病态,他的声音甚至称得上温柔:“迟迟,你才知道么?”

早在一千六百多年前那个雪夜,他就已经疯了。

旒珠冠冕落下,如墨长?发散落在殷红外袍上,鬼气妖冶。

毫无体温的手轻抚着江迟迟的侧脸,手指擦过嫣红柔软的唇瓣。

那双殷红的眼眸带着诡异的绮丽,他问:“为何燕无歇可?以?,酆都鬼王不可??”

江迟迟的胸口剧烈起伏,看他的眼神甚至像在看一个怪物,“这与你是谁根本毫无关?系!”

她抬腿朝身前狠狠踢去,手肘往前一撞。

膝窝被径直按住往床榻上一压,袭来的手肘也被轻而易举化解。

怒火烧至另一个极点?,一人一鬼瞬间在床榻间纠缠打斗起来。

有时候极致的恨意与极致的爱意会相互交叠。

缠斗不知何时变为了唇齿间的撕咬。

长?发与长?发缠绕,两?人如同困兽,没有任何技巧,唯有倾泻的炽热情绪。

直至江迟迟难以?喘上气,燕无歇才停下,俯首幽幽看向她,问:“为什么要走?”

“杀人、杀鬼、杀神”那双殷红的眼眸像淬毒般绮丽,“为你上碧落下黄泉,无可?不为。”

“为什么要走?”他再次问。

江迟迟精疲力尽靠在床头,渐渐平复了呼吸,抬眼直视他,倏地一笑:“是吗?那我只要一样?。”

燕无歇沉沉开口:“你说。”

“偏殿的画像,我只要这个。”

如江迟迟所料,燕无歇陷入沉默。

“你了解我的一切,我却从未看清过你。”江迟迟的语气平静而残忍,“你的过往、喜好我一样?都不知道。”

“你从没有打算让我知道。”

江迟迟只觉得满心疲惫,她走下床榻,头也不回地说:“我要走了。”

簌簌衣料摩擦声响起,墨发垂落在江迟迟肩头,燕无歇自身后?拥住了她。

他语气滞涩:“迟迟,你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你只是你,独一无二,熠熠生辉。

“是吗?”江迟迟扯了扯唇角,“那画里是谁?与我是什么关?系?”

拥住她的手臂微微收紧,苍白的肌肤下喉结微微滚动,燕无歇重重闭上了眼。

“倘若我——”

倘若我前世杀过你。

他忽然说不下去了。

得不到回应的江迟迟拂开了他的手,径直朝殿外走去。

燕无歇下意识跟了两?步,剑如流光反手挥过,一缕墨发幽幽坠地。

流光剑握在少女手中,眉目凛冽,直指他的咽喉,“别让我记恨你。”

燕无歇往前踏了一步,剑尖抵住喉结,锋芒剑意毕露。

“你我之间结有契约。”他沉声说,再次向前。

剑锋急急撤开,但依然在他咽喉间留下半寸红痕。江迟迟目光一凝,看见燕无歇脖子上竟有一道陈年旧伤,极细的伤痕环着咽喉,积年累月已经化为浅浅的白痕。

不仔细看,很难看出来。

流光剑悍然挥下,鬼王殿上方雷云涌动,数道天?雷径直劈落。

琉璃瓦轰然碎裂,簌簌落入大殿之中。

黑发飘扬飞舞,江迟迟举起左手手腕,腕间白皙没有任何痕迹。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