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永寿公主得到过太多闪亮又可爱的东西了,她看过太多好的东西, 好的人,从未经历过疼痛的人,不会喜欢被刺伤的感觉。
考虑婚姻大事的时候, 公主的父兄会为她在优秀的人当中挑选一个最合适的人。
假如?齐珣在这里,大约是个人选。
至于他?, 已是不敢想了。
齐璟默默等着檀华的回答。
檀华思绪已然明晰,她说:“我不讨厌你。”
自从身来此世,她对皇亲贵族、世家子弟,峨冠博带的士大夫,总有些说不出的讨厌,就?像是指甲里扎了一根细细的毛毛刺。
学富五车的士子,不能让她信服,双方反而因为文化隔阂太深而生出矛盾,比如?说从前那个教?导檀华读书的老探花,其实对方平生也没做什么?恶事,只是迂腐而已。
皇亲贵族,如?沈修明,算起来两个人是亲表兄妹,但她自小就?不大喜欢这人,没什么?亲近感受,沈修明小时候,但凡有个头?疼脑热、惹是生非,遭殃的必然是他?身边伺候笔墨的书童。
不独独是他?们讨厌,他?们只是其中的典型罢了。
……
虽然一直戴着眼镜,檀华尽量不偏见看人,而是敬而远之,否则也是以礼相?待。
但是现在她忽然发?现,有色眼镜还在,随时都能戴起来,指缝里的那根毛毛刺不见了。
有时候,某些人有血有肉,也没有太过讨人厌。
心头?的戾气消解了一半,做弄人的心思也就?没了。
和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做朋友,是有些麻烦的,她不缺朋友,也不喜欢麻烦。
又过了一会儿,再?次走在街上的时候,两个人变作是一个人,檀华依旧穿梭在人流当中。
她从一个摊位上捡了个红色拨浪鼓,丢下一枚碎银给对方,再?经过下一个摊位的时候,拿了一个狰狞的面具戴在脸上,卖花灯的问路过的人:“要不要买一盏花灯!”
檀华掏出钱,“来一盏。”
这盏灯是正好送她回家的。
越是靠近夜里,街道上也安静了一些,只是节日的氛围还没有消散,仍然是热热闹闹的。
行至宫门前,檀华看着守卫,只觉得人比寻常多了些,守卫也是异于寻常。
她仍然是提着灯笼,摘掉了面具,自袖中勾出令牌,走近城门给守门的看,对方也是认得她的,略一扫令牌,躬身行礼道:“今夜不宁,公主殿下早些回宫为好。”
檀华将令牌挂在腰间玉钩上,问说:“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那二人也是实话实说,说道:“方才上官来说,宫里来了刺客,叫我等严加守卫,仔细辨别各位面孔,一旦遇上不认识的人,立即将之抓捕。”
檀华有些吃惊,问道:“有刺客,可有人受伤?”
两个守卫,歉然道:“此中细节实非小人所能知晓。”
“刺客是什么?时候来的?你们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严加守卫的?”
“刺客大约是在半个时辰前来的,我等也是才安排了守卫。”
也是半夜里,檀华提着灯进?去,今日民间不宵禁,宫里也是到处灯火煌煌。
她心里担忧,整个皇宫里最有价值的就?是萧翀乾和萧恒,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储君,那些刺客多半是为了刺杀萧翀乾,不知有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他?找到了如?今的禁卫军首领岑远明,对方听?见她召见,来的很快。
只在御道旁边,岑远明向檀华行礼,道:“连累公主下降相见,微臣见过公主。”
“夜深了,将军忙碌,莫要多礼,我只是听?说宫里有刺客,是怎么回事?刺客刺杀的是谁人?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