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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痕迹仍留在身上,端正的衣服,高华的气态,将所有的秘密包裹于其下隐藏。

连同所有秘而不宣的心事。

光渡沐浴时,所有跟着他的人都是要奉旨回避的,他安安静静地沐浴,温热的水都将身体的疲惫缓解。

在这样安静的时刻,光渡却睁开了半闭的眼睛,看向了自己的衣柜。

他看到从暗道中钻出来的人,是李元阙。

光渡就放下心了。

他抬手拿过一件干净的衣服,直接拖入水中穿上,“王爷此番前来,不知我有什么能为王爷解惑?”

光渡这话说的平淡疏离,可是身体的反应却不会骗人的,看到是李元阙后,他的肩膀都有些舒展。

只是他的语气,无法匹配他满身的痕迹。

他刚刚从水面伸出手的时候,连肩膀都有盛开的梅花。

而水中的人,看起来如一截装在玉壶中的冰霜,高华出尘,不可亵渎,连一丝烟尘也不沾。

可当这张脸有了神色,知道他身上有的痕迹,却就有了那种勾人魂魄的魂牵梦绕。

不只是他。

到底有多少人……多少混蛋觊觎过他的人?

……李元阙知道多少了?

“果子自己长熟了,你却来要摘果子?细玉尚书,我乃沙洲光渡氏之后,今天这段话,我就当没听到,以后也希望你不要再提了。”

乌图怔住:“光渡大人,你苦心孤诣蛰伏许久,为何不愿……?”

“我想要我们细玉氏的名字,能传下去!”

菜肴精致,酒香氤氲,而两位尚书却无心于此。

“我问的是,你,怎么回事!?”李元阙胸膛起伏,来到了光渡的浴桶前。

细玉尚书放下筷箸,端详着面前的人。

李元阙闭上眼后退几步,“失礼了。”

乌图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他已经立刻明白过来,这是何等的要紧之物!

光渡的名声糟糕,着实拿不出手,可是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一路坐到了工部尚书,成为皇帝身边第一等说得上话的心腹人物。

他转身再次推开房门,却听到身后一个幽幽的声音,“既然如此,孙医正留下的那张小纸条,我明日便去呈给皇上。”

“把你还记得的都告诉我。”光渡望向他的眼神很平静,不是指责,更不是问罪,“所有的细节,都说出来,这对我很重要。”

乌图读书不多,不知过往历代夺位之战,总会有失败者阵营的心腹手下极刑而死,在史书上背上一笔骂名。

“……我也不知那夜,王爷怎么就能找得到我们。”乌图苦笑道,“王爷一刀掀飞了我,然后便去查看你。”

近来,白兆睿自觉与这个庶出的弟弟关系融洽,白兆丰的讨好显然让他十分受用,自然也不介意兄友弟恭,将自家人推到重要的位置上。

他有些后悔喂他宋珧的解毒丸了,看来是真的有效果,其他的大臣在那蘑菇幻香的摧残下,已经毫无昨夜的记忆。

既然威逼过了,那剩下便是利诱。

乌图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无论是卜算还是光渡的从理,又或是应承西夏国运的腹中龙子,都给了皇帝更多的信心。

几日时间,细玉尚书又多了几分憋闷,皇帝在朝中对他逐渐针锋相对,不仅当面贬斥太子,甚至连几个关键位置的官员任命,他都不能塞上自己的人。

“即使是王爷登位名正言顺,这终究也是夺位,而夺位后若是处置不慎,总是为天下所诟。”

……

这孩子已经长成了,要下大功夫去养,慢慢养上几年,甚至养个十几年,才能把心捂热了,到时候或许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