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10(15 / 40)

料的茶水一无所觉。

等会进去一看,白兆丰就能立刻反应过来,里面众人的反应不是醉酒,那么乌图为何会惟独保持清醒?他身上将担上最大的嫌疑。

李元阙扒着他,像一只大狮子在收起爪牙后,对最信赖的人露出温顺乖觉的一面,却同样会在细小的动作中,展露出独占的天性。

这是皇宫,这座偏殿是皇帝刚刚休息过的地方,皇帝还特地将他召过来,让他在这里等待。

话没说完,乌图恰到好处的留白、和瞥向紧闭偏殿大门的为难眼神,都在引导着白兆丰往那个“心知肚明”的方向去猜测。

神志未清,李元阙动了杀心。

这句话说毁了。

光渡侧过头看他。

但乌图总不会连试都不试,就坐以待毙,于是他狠下心继续表演道:“白大人你来得正好,咱家终于放心了,陛下的安危就交给大人了,我这就出去去叫些宫人过来,伺候各位大人,再叫太医过来检查。”

“……是。”

而李元阙刚刚喝下了一整盅。

光渡立刻去查看李元阙,可是还没等他转过身,就从后面被一个火热的怀抱拥住了。

他看不见李元阙。

但却可以感受到抵着的胸膛,温度比刚刚还要更烫,光渡迟疑道:“王爷?”

第 105 章 第 105 章

李元阙从后面抱着光渡,低下头触碰他的额头与鬓发。

珍重的,亲密无间的,却也是难以忍耐的。

光渡咬着牙,“王爷,你看清楚!你认错人了。”

回答他的,是头顶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没认错,你就是我的沛泽。”

四年前,贺兰山下分别时,李元阙还看不见。

后来他双眼复明,在等待着沛泽投奔而来的日子里,他有时也会回想,会猜测,在他与沛泽分别的那个时候,沛泽的脸上,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是和他一样期待着,忐忑着、不安着他们携手的未来,却甘之如饴的吗?

还是那一日,只是寻常的道别?沛泽待他,从来只是挚友之礼?

双手交握的热,只存在于他一个人的记忆中,经年难忘,寤寐辗转。

李元阙想过很多,却没想过贺兰山一别后,竟是鱼沉雁杳,天涯陌路。

一千多个日夜,沛泽不曾来。

那一年,疼爱他的母妃急病而去,信重他的父皇轰然崩逝,年少不知人间别离苦,李元阙却没想到,原来这还不算极致。

同一年,他还经历过一场冰冷缓慢的离别。

李元阙如今神智已不甚清楚,但心,却记住了那漫长而焦灼的等待。不安撕开了个口子,粘稠浓重的情绪倾泻喷涌。

陛下所在,就连白兆丰也还没来得及亲自求证。

没过片刻,白兆丰听到禁卫的回报,宴殿中香味甚是怪异,他们进去就浇灭了香炉,并将开门窗通风,殿中满朝重臣皆似“醉酒”,举止异于常人,甚至还有些当场就抱在一起的大臣,举动颇为有伤风化……

光渡听得见自己沉重的呼吸,他的心砰砰乱跳,已经失去了以往的沉稳。

他们短暂地分开,又低头对视。

乌图方才的话颇多蹊跷,虽然他已趁乱跑走,但乌图说陛下在偏殿的话,白兆丰也不敢算作全信。

这让光渡度过了三年多的安稳时光。

旁边的女官已经闻弦而知雅意,“娘娘不舒服?”

天地变化,两仪万象,他也只是其中渺小的一粒沙尘。

隔着一扇薄薄的殿门,无论是声音还是话语,外面都能听上几分。

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