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80(4 / 27)

王的反感和另一层疑虑,那便是那封弹劾滕烈的折子,是否就是冲着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而来?

与此同时传奉官被取消,俞氏的官职也多数被取缔,贵妃与天子之间的隔阂也越大越大,心爱之人日日以泪洗面,亦叫皇帝头疼心烦。

天子也是人,也有偏爱之人。

皇后再端庄明理,怡妃再美丽温柔,仍敌不过贵妃于天子心中的地位。

贵妃不喜白惜时,天子自然也是知晓的,并且言语中多是诋毁其利欲熏心、忘恩负义之言。

就在这个时候,都察院的调查结果也同样呈到了皇帝案前,经查弹劾滕烈的罪名皆不属实。

皇帝一个人于勤政内坐了片刻,他有意安抚贵妃,亦不欲让人觊觎左右他对官员的任免,半晌之后,天子一挥手,命人召来了白惜时……

从勤政殿内出来之后,白惜时连日来的紧绷总算松懈下来一些,天子方才与她说的,是欲让她从今往后专注内廷事务,东厂便交由其他人去打理。

这正是白惜时预估到的结果,但令她没预估到的是,天子还询问了她对接任之人的意见。

白惜时并没有说出心目之中的预设人选,她知道皇帝问归问,却并不喜欢旁人替他做决断,贸然说出反而弄巧成拙,因而只在皇帝提出两个人的名字之时,白惜时直接给予了否定。

一个是擅长逢迎拍马但能力有限之人,一个则是太后的亲信太监,白惜时以其不善稽查,好生事端为由,建议另选他人。

因为白惜时隐隐察觉,皇后之所以如同变了一个人,背后应当是有人给她出谋划策,而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太后。

听闻二人近来对怡妃也极为关照,日日盼着她腹中的孩儿平安落地,不知后续又是作何打算。

离开了勤政殿之后,白惜时没有立即回司礼监,而是绕了一个圈,于内廷的后湖旁“偶遇”了一个人。

与那人擦身而过之际,白惜时丢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做好换个地方的准备。”

曾江敛目:“是,掌印。”

三日之后,天子下令,调御马监曾江任东厂厂督,东厂元盛为御马监掌事。

曾江,就是爷爷张茂林留给白惜时的人,张茂林对此人有救命提携之恩,在御马监王焕全下台被捕之后,便是由曾江接任。

那日在勤政殿皇帝提出的几个人选中,除了白惜时否定的两个,剩下的千闵、元盛皇帝出于“厂卫联合”亦不会任用,那么便只剩曾江和一位俞贵妃的亲信太监。

但西厂与贵妃的关系天子不是不知,即便再宠爱一个女子,皇帝亦不会让贵妃与东、西厂同时有牵扯。说到底,厂卫只能听命于天子。

因而,最后剩下的人选便只有曾江。

元盛,倒是意外之喜。

得知此结果后,白惜时并未表现出一切尚在掌握的得意,曾江是一步暗棋,她暂时还不想暴露。

唯有路过周子良面前时,白惜时停步,不冷不热向对方投过去一暼,抬手,一指自己的眼睛。

关注之意尽显。

周子良佯作不知何事,向白惜时低了低头。

见此情状,白惜时略一扬唇,很好,她就喜欢不简单的对手。

皇后的目的,白惜时眼下想来应当是想挑起她与贵妃之间的争端,二人都是陪同天子从废院走出之人,白惜时亦颇受天子信任,因而扳倒贵妃的可能性也比旁人要大。

何况让白惜时对付贵妃,可比皇后自己对付贵妃要轻松多了,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

不过白惜时既然已经有所察觉,便绝不会甘愿做旁人手中的棋子,她卸任东厂厂督,亦是对贵妃的一种安抚和退让。

不可再让矛盾继续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