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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哄着男人留在山洞里等自己回来,变成原型去给冒冒失失的笨蛋人类们引路。

不曾想,这是一个陷阱。

他努力地解读其中的信息。

禁术又是什么?

可惜不等他听到后面的话,就有玩家大喊。

“它在这儿!”

钟年一抖,飞快蹿出浆果丛,从空处溜走。

他与某个人类擦身而过,差点被逮住,被他灵活一个扭身躲过去。

然而对方人多势众,逐渐包围住他,他逃得晕头转向,竟是一个不小心从悬崖跌落。

坡度不算厉害,他没死,却昏厥过去,没能逃过这些人类的魔爪,最后还是被抓到山下。

炙热的高温和刺鼻的血腥味强行将晕过去的他拽回清醒的状态。

围绕在四周的火焰被风吹着狂肆舞动,滚滚浓烟升腾而起,灼烧的热意逼近他被血液浇湿的毛发。

他想逃,可被死死捆住,完全动弹不得,并且在滚下悬崖时受了不少伤。

谁能救救他……

他艰难喘息着,隔着这些橙红的火焰,模糊瞥见在包围圈外的人类。

他们有人拿着火把,有人提着被放血致死的公鸡,还有人用朱砂在地上画着什么。

这就是禁术……?

是要把他烧死吗?

钟年不明白自己何时招惹了这些自称为玩家的人类,竟要被活活烧死。

也许鸟雀们说的是对的,他早该离这些人类远远的。

但……他并不后悔自己行善事,只后悔自己离家前,没有和那个男人好好道别。

要是自己死了,他要怎么办呢?那么笨,又那么怕黑,在晚上总是和人贴在一起睡。

钟年用力一咬舌尖,调动着全身最后的力量,变幻出人形。

体形的变化让他挣开了绳索,却一时没力起身。

“你们看!他果然就是邪祟!”

“我们没找错!”

“千万不能让他出来了——把火弄大点!”

轰——

火堆浇上油,瞬间蹿高,火舌犹如毒蛇的信子舔舐上来。

刚撑起身的钟年被涌上来的热浪逼退,往后一滚,衣角又被身后的火点燃。

等他好不容易把自己身上的火扑灭,已经力竭。

浓烟和高温让他呼吸不上来,肺部像是快要炸开似的,每一次收缩都是剧痛。

他匍匐在地上,近乎于绝望。

他第一次清晰地体会到生命快速流失濒临死亡的感觉,痛楚使每一秒的时间都被拉长到煎熬至极。

他不受控地又一次变成了原型,蜷缩起来,平静地面临死亡。

在死亡边界徘徊之际,他听到火焰外的人类惊恐地叫喊着什么,可能是死前的幻觉,他竟然感觉不到痛了,灼烧感也降下去。

他喘息着,费力睁眼,半昏半醒间好似见到天色变幻,电闪雷鸣,大地震动……

无数的庞大触手遮天蔽日,朝着整个箩汩村卷席上来,狰狞地吞噬一切——

……

“宝宝……小年……小年!”

熟悉的呼唤由远及近,钟年呛咳一声,深深吸入一口氧气,从炼狱般的回忆中苏醒。

那种即将被火浪吞没的绝望还停留在身体里,让他控制不住地颤栗着,下意识抓紧男人的衣襟,把自己往温暖的胸膛里缩。

“宝宝,你没事吧?”男人少见地失去了平常游刃有余的姿态,一遍遍地触碰他的脸颊或拍抚他的脊背。

“……我没事。”

钟年手指抓得发白,几转呼吸后止住了发抖,抬起一张惨白的脸,看着男人焦急的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