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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腹部瞬间紧绷,将块状分明的肌肉鼓得硬邦邦的。

男人的呼吸重了一瞬,倚着石壁,胸膛起伏,黑眸低垂凝视着身前把脸凑近自己腹部的少年,声音低哑道:“其实还是有点疼,它只是表面好了。”

“这样吗?”钟年的视线又扫过男人身上其他地方。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男人身上有着大大小小、或深或浅的疤痕,它们纵横交错着,像是分岔生长的树枝。

脸上的烧伤,已经能算得上最轻的一部分了。

钟年的视线落在上面,再抬起时,盈满了难过的双眸像是下了一场雨。

他问男人:“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男人对上他的眼神,忽然觉得身上的伤痕传来阵阵的钝痛。

很奇怪。

受了一辈子的欺凌,他早已习惯到麻木,对落在身上的拳脚或伤口免疫力极高。

疼痛对于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没有什么可说的。

可是这一刻,只因为少年这个眼神,身上所有伤痕的存在感变得强烈起来。

明明在流血的时候都觉得没什么,现在都已完全愈合,疼痛却像是姗姗来迟,加倍回溯到这具和死了没什么两样的身体里。

他短暂地失语了,平复内心的海浪之后回答:“因为我是怪物。”

钟年:“怪物?”

“你也见到了。”男人按住自己刚长好的伤口,“我的血和普通人不一样,还有脸上的烧伤,是天生的。”

钟年错愕。

血液与常人不同这件事他第一天救了男人就知道了,但烧伤是天生的还是第一次知道。

男人的语气轻描淡写地向钟年诉说了自己之前的过往。

他是一个野孩子,没人知道他是从哪来的,就这么混进了偏僻的村子里。

就因为与常人不同,他被村里人称之为怪物,从小就受够冷眼与凌辱。

直到长大一些,有着天生就高大的骨骼和狼崽子一样的眼神的他终于能在几次“战斗”中赢过几回,以不怕死的狠劲让村里人不再敢随意小看他。

他日子好过了一点,村里人见到他最多就是吐口唾沫骂一句晦气,不再对他扔石头或拳打脚踢。

但因为他是“怪物”,村子里所有的不幸都要归到他头上。

村子里起了一场野火,几乎烧毁了半个村子,损失惨重。

失去亲人的几个村民精神癫狂之下,居然把所有怒火都发泄在了“怪物”身上,拿起柴刀斧子,群起攻之。

被愚昧的恨意蒙蔽理智的人类和野兽也没什么两样。

再强大的人也双拳难敌四手,男人逃到山上,借着迷雾的遮掩甩开了村民。

“但如果不是你救我,我也会死在那条小溪边上。”

钟年听得怔忡,好一会儿才问:“你没想过离开这里吗?”

“想过。”男人答道。

且也不止行动过一次。

箩汩村的地势极其特别,四周群山环绕,难进难出,除了箩汩山,其他山峰地势极为险峻,山上还暗藏了不少凶猛的野兽。

但是主要问题不在此处。

所有山峰的半山腰之上都弥漫着浓雾,会让人鬼打墙一样迷失方向,任何方法都行不通。

听到这里,少年眼睛一亮:“我可以帮你。”

他吸收着箩汩山最纯粹的精华而生,在迷雾之中来去自如。

在这之前,他已经帮了不少迷路的“外来人”。

但以前他都是引着人回到箩汩村,现在,他想帮男人离开。

唯一的希望放在眼前。

男人却犹豫了,没有立刻行动。

“不着急,我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