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薏米莲子汤。
他没有回答,只是眺望着山下某个方向,指过去问,“那里是不是有一条小溪?”
“嗯。”段鹤与他一起坐在箩汩殿后院的秋千上,看着山顶的景色,“是有,你想去看看?”
钟年点头。
段鹤便道:“等你喝完,我陪你去。”
一碗甜滋滋的薏米莲子汤下肚,段鹤说到做到,带着钟年下山。
大概是这段时间在箩汩殿好吃好喝地伺候久了,钟年身体比以前娇气不少,体力没有以前好,下山到一半就有点走不动了。
段鹤主动提出要背他,他没有拒绝。
等看到小溪,钟年凑近,仔细观察。
溪水潺潺,澄澈到能够清晰地看到河床下的石子,还有顺流而游的小鱼。
水面映照着湛蓝的天空和钟年一张漂亮的脸。
段鹤陪着他蹲在溪边,一起观察了一阵。
等天上的云都走了一段路,如同看蚂蚁搬家的孩子的两个人才结束了这样的行为。
“想吃鱼吗?”段鹤问。
钟年愣了下,笑着摇头:“我不是想吃鱼,就只是想来看看。”
这条小溪,确实和记忆里的几乎一样。
不管是从山顶下来的一路还是此处,钟年都有一种熟悉感,可并没有想起更多的记忆,且还觉得哪里有点不一样。
他感觉……
上次在神像山洞里度过的那一晚,从洞口里出去看到的,才最能和记忆重合。
连那个男人也是。
也许只有去那里,见到那个“山神”,他才能得到更多的答案-
很快到了周六,钟年又要去山洞里过夜。
故地重游,起初就有的熟悉感这时也有了答案。
这个山洞也许就是他以前的巢穴,他甚至记得自己用干草打的窝的位置,正好就是前两次过来他铺上被褥的地方。
他在山洞里走来走去和记忆一一应对的时候,段鹤站在旁边抱着给他准备的一篮子吃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视线紧紧跟随。
明明都已经是第三次了,这人还是很不放心他。
“你去吧,村长都在外面等你呢。”钟年小声劝道。
段鹤颔首,把供桌上的贡品随意推挤到一起,给篮子腾出位置,然后一一跟钟年说里面的东西。
“你准备的这些我根本吃不完,就一个晚上而已。”钟年无奈失笑,将人推出去,最后挥挥手,“明早见。”
段鹤深沉担忧的注视一直持续到洞口最后一个口子被堵上。
钟年倒是比之前两次都还要游刃有余,他有了准备,也不怕那个既是山神又是邪神的男人。
所以他吃了点东西,早早就躺进自己的“小窝”。
如愿以偿,一睡着后他隐隐感觉到什么,立即警觉地醒过来。
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挤占所有视线的、在空中蠕动的巨大触手。
幽暗的烛光之下,触手的颜色犹如深海,诡谲妖异的斑纹活着一般,像是一只只会眨动的眼睛。
它们有着极强的伸缩能力,一旦卷上猎物就死死勒住,用着底部的吸盘让人不得挣脱。
幽蓝的烛光一打,拓出漆黑庞大的影子,整个画面显得尤其恐怖。
触手太像蛇,钟年本该是有些怵的。
可能是和小章鱼相触多了,这段时间又常常见到,他早已免疫,被这些触手触碰时还嫌弃地“啧”了一声。
这么一小点反应,却让触手十分紧张地僵住,不敢乱动了,上空的几十根虚虚地绕在钟年四周。
钟年此时几乎是被触手裹着,像是躺在一个另类的茧里,只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