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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转深,沉默地看着钟年姣好的侧脸。

他想起清晨从山顶下去接人时,搬开石块,看到少年坐在被褥上,仰着头颅,望着神像的眼神格外复杂难懂。

难道真的有和山神发生什么吗?

段鹤一直以来并不太相信山神这个存在。

在遇到钟年以前,他的人生简单又乏味,只注重眼前的事,照顾着家门前的樱桃树和菜地就是全部,对于总是存在神话和信仰里的虚无缥缈的东西从不在意。

直到钟年被选中成所谓的山神之妻,他的心态发生了一点变化。

从不在意变成了将信将疑。

他想着,无所谓的,不管小年是什么身份,只要他们能在一起,陪伴彼此就好。

现在他的想法有点不一样了。

目送着少年走进山洞,并且亲自封上洞口时,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塞了颗生涩的酸果一样,拧成一团。

他产生了一种冲动,脑子里不停有个声音撺掇着:

把石堆毁掉,把小年带出来,不能把他留在那里,也不让他做什么山神之妻了——

但他又紧接着想起还在箩汩殿里收拾东西时钟年说的话。

“鹤哥,我只是去一晚而已,不用太担心,你就和阿婆一起乖乖待在家里,好吗?”

他答应了钟年。

要乖,要遵守诺言。

三个人组成的“家”,他好不容易才拥有,不能一时任性就破坏了。

就算这个“家”里还要多一个山神,但为了“家”的幸福他可以忍受。

目前为止,他能做的就是讨小年开心。

段鹤没讨过谁开心,不懂方法,但是足够了解钟年的喜好。

把钟年爱吃爱玩的东西全部捧到人前,还专门去和人学了一些老土的冷笑话。

钟年倒是很受用,笑得肩膀直颤、两颊发红,歪倒在椅子上,衣领都乱了。

但他笑不是因为冷笑话,而是段鹤说冷笑话的时候一本正经又面无表情,很有反差感。

“你从哪里学来的啊?”钟年擦掉眼尾笑出来的眼泪问。

段鹤只说:“你喜欢的话我就去多学一点。”

顿了顿,他又补充,“学之前我送过礼了。”

“你还记得我教过你要交学费呀?”钟年托着下巴,用着一双弯成月牙的眸子看着段鹤。

“记得。”段鹤小心地摘去少年发丝上掉落的迎春花,藏进掌心里,“小年说的话,我都会记得。”-

“大人,差不多该去沐浴了。”

年轻的仆人从大门后面探出身子,说话的声音轻得像是生怕惊扰到屋里的人。

他早早就在看天色,好不容易等到了时候,总算能光明正大地去看少年,吞咽着口水,百般克制着自己眼里快要溢出来的痴迷,提醒自己不要太冒犯了。

没办法。

大人实在太漂亮了。

只要见过一眼,就难以忘记的耀眼无比的存在。

仅是慵懒地依靠在榻上就尽显风情,那头长长的银发随意散落在肩上,如玉的手正摆弄着一只草编球。

那明明是逗猫的玩具,他却爱不释手,把草编球拿到耳边,百玩不厌地摇晃着里面的东西,听着碰撞出来的脆响。

他还会把鼻尖凑近嗅闻,然后就用着琉璃一般的眸惊喜地望向身边的男人:“它香香的。”

仆人看到这一幕都痴呆了,好半天才回魂,再次鼓起勇气开口。

这次少年听到了,转头看过来。

还没开口说话,仆人就不由自主地绷紧全身。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听到少年带着礼貌的微笑说出这句话,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