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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张脸不说话。

俞景山挑起眉,又转头戳钟年的手背,朝裴厌的方向抬下巴,同时使眼色。

钟年拍掉俞景山的手,外加瞪他一眼,等俞景山收敛了,才起身拉起裴厌的手,往卧室里的走。

走进去的时候,钟年听到身后的俞景山“啧”了一声,当做没听见,关上了卧室门,把裴厌拉到床边:“你坐这儿。”

裴厌随着命令坐下了,身量高的他坐下后才会比站着的钟年矮下一截,要仰着脑袋看钟年。

莫名地,钟年被他看得有点不忍心,开口提出要求时声音软了几分:“你自己在这里乖乖待一会儿,好吗?”

“为什么?”裴厌明知故问。

钟年抿了抿嘴唇:“我跟俞景山说几句话,很快就好。”

裴厌垂下眼,也没有追着问为什么自己要被撇开到一边,又或者他们要聊什么这种会让钟年为难的问题,就只是沉默着点点头。

他过长的碎发遮挡住了半分眉眼,再加上眼下那对泪痣,瞧着真有点乖到可怜的意思。

钟年心里觉得歉疚,脑袋一热没忍住松了口:“之后会给你奖励的。”

一瞬间,刚刚还蔫巴巴的人一下就支棱起来,灼热的眼神黏在钟年身上:“真的吗?”

钟年说完就有点反悔了,可又做不出言而无信的事,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点了头。

“真的。”

……

哄好了裴厌,钟年开卧室门回到客厅,对上俞景山似笑非笑的眼神。

俞景山说:“咱们小年的魅力真是不得了,什么NPC都能哄得老老实实的。”

钟年听到俞景山语气怪怪的,也呛回去:“羡慕吗?”

“……”

俞景山是挺羡慕的,但羡慕的是NPC。

怎么钟年对那些NPC比对他还好呢?他也能很听话的。

钟年感受到了俞景山略带埋怨的目光,故作不理,蹲坐在茶几前的小垫子上,插起一块水果吃着:“不是有正事要和我说吗?快说吧。”

钟年能猜到,俞景山要裴厌回避,不是在无理取闹,而是有和“副本”相关的事要说。

再者,他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也该说给俞景山听一听。

果不其然,见好就收的俞景山没再说些酸里酸气的话,摆出正色道:“这个副本有点邪门。”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它会消磨人的意志。”

钟年微微一怔,歪着脑袋不太确定地发出疑问:“有吗……?”

“你对这个消息感到迟疑就表示已经受到了一点影响,但还好不多。”

俞景山离开沙发,和钟年一起屈腿坐在地毯上,略微压低声音,“影响程度跟个人本身的意志力和在这个世界待的时间长短有关。”

钟年拧眉,开始回想一些被自己忽略的微末细节,随着回想起来的越多,脸色也就越发地苍白。

如此说来,待的时间越长,就越危险?

从一开始任务没有时间限制这个前提让他们放松了警惕,被分配的家庭如果平和也就没有多强的危机感,假以时日下去,就成了那锅里被烹煮的温水青蛙。

要是运气不好,成了某个家庭被随意打骂的奴隶,刚开始也许在危机感下能有着强烈的逃离心思,但发现怎么找都找不到出口,希望破灭,日复一日的身心虐待下,人也就麻木服从了。

虽然不至于像是成为NPC餐桌上的食物那样悲惨,但完全丢弃了个人意识后,他们那么还会是玩家吗?

“‘请玩家谨记自己的身份’……”钟年低喃着,嘴唇微颤,“原来一开始游戏给的特别提示是这个意思。”

“就是故意误导我们的。”俞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