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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这个闯入教堂的外来者。

单看服饰就能猜到男人的身份,再者会出现在此处的人也只有孩子们说的神父了。

和男人对视着,钟年抿了抿发白的嘴唇,绵软的嗓音因为紧绷的状态稍显滞涩:“您好,神父先生。”

听到那些孩子说,对方不喜有人进来,不由担心自己会被赶出去,钟年只能放软声音,带上一点恳求意味:“我能在您这里待一会儿吗?”

即使这座教堂给人的感觉不寒而栗,那也比外面的危险迷雾好。

钟年也没想到这一进来就别无退路了。

幸运的是,男人注视他良久,抱着羊羔侧过身,是一个请外人进门的姿势:“跟我来。”

钟年眼睛微微一亮,连忙快步跟上,跟着神父的脚步穿过门廊,又走过前厅,到了殿内。

出乎意外,教堂内部干净敞亮,最多就是旧了点,又格外空旷冰冷。

日光在彩绘玻璃窗的过滤下被渡成绮丽的颜色,朦胧地落进来,打在干涸的洗礼池上,使其没有那么空荡了。

诡异的是,内部墙壁上的雕像不是神明,而是一只只山羊。

祭坛后,圣龛上摆放着一颗巨大的山羊头骨,空洞的双眼仿佛在睥睨着之下的造访者。

钟年打了个寒颤,立马回想到昨夜那只顶着山羊头的恶魔是如何把脑袋埋在自己身上舔舐,那舌头粗粝又炙热,一下又一下,像是能把他的皮肤舔破。

钟年后退一步,不料撞到了身后的人,瑟缩着的肩背碰到了男人的臂膀,还有对方怀里的小羊羔。

“咩——”

小羊羔叫了一声,一双圆溜溜的横瞳眼回望着惊慌失措的少年。

“抱、抱歉……”钟年立马又往一旁退开,后颈出了汗。

男人并未介意,只道:“坐。”

就像是初次到他人家里拜访,钟年格外局促,只会跟着主人的指令行动,说坐便坐到了边上的长椅上,臀部只挨着一点面积,腰背挺得笔直,两只手缠在一起,一双明眸里闪动着不安的潋滟波光。

他不敢看墙壁上的山羊浮雕,更不敢看前头的山羊头骨,只能低着头,无所适从。

他表现得比神父怀里的小羊羔还要孱弱,怯生生地缩在那里,仿佛头顶的穹顶是牢笼的铁架,自己成了一只落网的猎物。

“这里很安全。”可能是出于安慰,神父如此说道。

钟年努力挤出一个笑:“谢谢您,神父。”

“举手之劳。”男人立在他身侧,目光落在他莹白如月的脸上,一瞥而过,又望向祭坛,“教堂会接纳所有迷路人。”

钟年微怔,小心地打量着男人。

看着不近人情,但好像也没有像孩子们说的那样脾气很坏?

只是为什么会抱着一只羊?

思忖间,钟年的视线再次落在对方怀里的小羊羔上,好巧不巧地又和小羊羔来了个对视。

它扭着脖子,以一种看着就费劲又别扭的姿势看过来,直勾勾地盯着他。

钟年吞咽了下口水。

“要抱吗?”神父忽然问。

钟年讶异:“什么?”

“你总是看它。”神父看了一眼怀里的小羊羔,“它也很喜欢你。”

钟年:“……”

好像被误会了。

但是,神父说小羊羔喜欢自己?

这句话让钟年撇开了昨夜留下的心理阴影,重新打量小羊羔。

应该不足两月,纯黑毛发带卷,看着手感很柔软,两只大耳朵软趴趴地耷拉在脸边,黑眼睛很亮,瞧着和小狗崽差不多。

“咩——”

仿佛是在对他打招呼,小羊羔叫了一声,吐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