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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用你的性命,换邢国公府女眷?真是岂有此理!这种荒谬的要求,你也开得了口!”

正始帝雷霆之怒, 但齐冷却丝毫不惧,一双眼眸清亮亮的,看着正始帝:“儿臣自知此言荒谬, 儿臣也知,作恶者,当以国律论处, 但法外还有人情,一个官员犯罪了,家中男丁被充军流放, 尚且可以期盼翻案,等待大赦,可女子若被充为官奴,发卖为妓,就算翻案,就算大赦, 她的一生也毁了……大赦后,自尽的犯官女眷比比皆是……儿臣斗胆,不但请求父皇勿将邢国公府女眷充为官奴, 还请求父皇,修改齐律,勿将天下犯官女眷充为官奴。”

正始帝闻言, 更是愤怒:“好啊,朕看你不仅是蠢透了,还是活腻了!”

齐冷苦笑:“儿臣自知罪无可恕, 愿以自己的性命,换齐律得修。”

正始帝已是暴跳如雷,他从御座弹起,指着齐冷,喝道:“禁军何在?”

殿前禁军一拥而上,正始帝怒道:“定王疯了,来人,杖毙!”

禁军们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把正始帝的命令当真,正始帝道:“难道还要朕亲自动手不成?”

禁军们一个激灵,这才手执棍棒,朝齐冷打去。

第一杖,就将齐冷击倒在地,齐冷牙关紧咬,愣是将那声痛呼给憋了回去,只从喉间发出一声闷哼,接着是雨点般的棍棒落下,不过都避开了致命处。

看来禁军们心中有数,不敢因为正始帝和定王的父子争执,就真的下死手,否则万一正始帝后悔了,他们的命都不够赔的。

棍棒不间断落下,齐冷背上血肉模糊一片,饶是如此,他仍道:“儿臣恳求父皇……修改齐律。”

正始帝本来因为他伤势有些心软,但听到这句话后,又是火冒三丈:“还不知悔改!继续打!”

齐冷伏在地上,额头已是冷汗涔涔,手指抠到青石砖缝,但他依然道:“请父皇……修改齐律……”

棍棒接踵而至,齐冷却反复重复着那句话,正始帝

冷眼看着,终于抬手,喊了声:“停。”

禁军们松了一口气,正始帝走下御阶,问齐冷:“你是收了邢国公府的好处,还是收了太子的好处,值得你这般卖命?”

齐冷面色已是惨白如纸,意识也渐渐模糊,他强撑着道:“未收一文好处。”

“无缘无故,能做到这种地步?”

齐冷眼前,渐渐浮现沈青筠戴着面纱,弹着琵琶,用吴侬软语唱着江南小调的模样:“儿臣只是……见识过那些女子的痛苦,所以,不想有人重复那种痛苦了……”

正始帝不可置信的看着齐冷:“不要告诉朕,你只是因为同情,才要朕放了她们。”

“是……”

“你居然会同情人?”

正始帝无法想象,在他的心目中,这个儿子是堪称怪物般的存在,在齐冷幼时,无论他怎么厌弃他,他都不哭也不闹,等大了,更是无血又无泪,正始帝一直觉得,齐冷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但这样一个没有心的人,居然会同情人,还是同情那些被忽略的犯官女眷?

正始帝神情十分复杂,他定定看着齐冷,半晌,才吩咐道:“扶定王下去。”

齐冷得以活命,但并未谢恩,嘴中仍然道:“父皇……邢国公府的家眷……”

正始帝却没有再理睬他,而是不耐道:“送定王回府!”-

等禁军将伤痕累累的齐冷扶了下去后,正始帝才盯着地上齐冷留下的血痕出神,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说道:“如果一个皇子,有手腕,有能力,该狠辣的时候狠辣,该慈悲的时候慈悲,那他,是不是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

但正始帝很快想到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