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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都是怜枝那张被泪水打湿的脸。

有什么东西蓦然在心中明了,监牢内实在太过狭隘,斯钦巴日甚至连腿都伸不开,一腿很委屈地屈着,他抬手遮住了眼睛,幽静的牢房内响起了他自己的笑声。

低沉的,又恍若含着一口血的笑声。

他放下手,又仰起头来凝视着布满蛛网与尘灰的,黑漆漆的牢房天花板,斯钦巴日不由想,他在这儿多久了?一天,两天,还是一月?

到底多久了……好像在这儿关了一辈子了,胸腔中似有一缠满锁链凶兽,在面目狰狞地嘶吼——斯钦巴日猛然起身,两只手铁钳也似抓住铁栏,奋力地摇晃,“我要见沈怜枝——”

他骤然发难,狱卒被吓了一跳,斯钦巴日赤红着眼睛,凶相毕露,“我要见沈怜枝,我要见沈怜枝!!!”

“我杀了你们,杀了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狡诈儒如鼠的周人,把你们剁碎了喂鹰,喂狼!!”

“听见了没有——放老子出去!”

“斯钦巴日。”

清悦的,潺潺流水般的男声,不轻不重地在这阴暗逼仄的监牢中响起,拂过斯钦巴日的心间,他奇异般的静了下来,握着铁栏杆的手,由骤紧,到逐步松懈。

“沈怜枝……”斯钦巴日惘然地转过头,怜枝站在尽头,似月清辉,如同神祇。

歇斯底里再不见,斯钦巴日望向那处,竟然哽咽。

“我想你……”

“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你信我……”

“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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