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时,忽然刮起一阵阴风将那枝头的海棠花吹落在地,花瓣溅落在泥中,像一盏碎掉的琉璃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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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枝心中的疙瘩越来越多,他与陆景策之间已有了一道坎,并不陡峭,可怜枝却极难翻跨过去,他心中藏了事,待陆景策也不如先前那样热忱。
两人虽说相拥而眠,却没有再做什么,陆景策似乎也意识到怜枝近来的,下意识的疏远。他也知道不能急于一时,因而看破不说破。
两个人僵持良久,这么一段日子内,连体己话也不见得有说过几句,陆景策似乎总是很忙,时不时地往外跑——
怜枝回了大周,便是安王,崇丰帝赐了座宅子给他,作“安王府”,这是这么多时日,怜枝也没过去看一眼。
倒是陆景策,怜枝王府内的装潢都是他一手置办,真可谓尽心尽力,甚么好东西都往他宅院中搬,沈怜枝也觉察出他有讨好求和的意思……只是陆景策不说,他也装傻充愣。
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清明那日怜枝在王府中偷偷地烧纸钱,这纸钱中还混了两个锦囊——锦囊中是几张符纸,符纸背后写着两个人的名字。
小安子……还有一个是旭日干。
怜枝花了十两银子从一个江湖道士手中买下的这两个锦囊,那老道信誓旦旦烧了这锦囊能让亡魂安息入轮回,为下辈子积德攒福……是否真的能积德攒福尚无定论,怜枝只是想买个安心。
他将纸钱烧了,眼睁睁看着那纸钱烧作灰烬,而后再将锦囊放下去,火舌吞噬了锦囊,怜枝出神地盯着,那火儿化作小安子的脸。
“……”怜枝竟然有些怔了,“小安子……”
他猛晃了晃头,想再看清些,只是在抬眼看去时小安子的脸已消失不见,怜枝有些颓然地将另一个锦囊丢进火盆里,火苗遇着锦囊,跳得愈来愈高,呼呼地响着——那就像草原上的风声。
“旭日干……?”怜枝微微闭着的眼睛睁大了些,他竟然被蛊惑了般,朝着那火舌伸出手去。
呲——
“啊!”灼痛感爬上指尖了,沈怜枝才如梦初醒般收回了手,沈怜枝嘴唇嗫嚅着,同那火盆小声道,“你在怪我吗?”
可是无人会回答他。
怜枝定定地看了许久,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对着一盆火自言自语,颇觉可笑,他将那只灼痛的手收回袖中,正要继续往其中放纸元宝时,身后忽然响起人声。
“你在做什么。”
沈怜枝心间猛然一跳,遽然转过头,只见陆景策站在阴影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几乎与那抹黑融为一体了,“嗯?”
“我……我……”怜枝定了定神,开口道,“今日是清明,我想来……为小安子烧纸,好让他在底下也过得安稳些。”
“为了小安子?”陆景策不明意味地笑了一声。
“是……”
“……这倒是好得很。”陆景策轻声道,说着他竟然蹲下来,也抓了几只元宝往火坑中一丢,与怜枝并肩而坐。
可几乎是在他肩膀触及沈怜枝的那一瞬间,怜枝便倏然站起,“表哥,我……我先回去了。”
他连粉饰太平的借口都想不出来,便落荒而逃,陆景策盯着他的背影,直到怜枝消失不见了,才收回目光转向那火盆。
嘭!陆景策一脚就踢翻那火盆,火舌乱窜他熟视无睹,陆景策精准地从那堆灰烬与未烧尽的元宝纸钱中找到了那两个烧了一半的锦囊。
陆景策踩灭了火,以此拆开了那两个锦囊,见里有还有符纸,眉头微微一挑——
一个锦囊,里头的符纸已烧得差不多,可依稀还能辨认出一个“安”字。
至于另一个……
“旭…日。”陆景策垂眸看了片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