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帐子还有丑的令人作呕的胡服!!”
“关羊圈……呵呵…”怜枝抬头环视了一圈王帐,他摇摇头,“住在这,又与住在羊圈中有什么不同?”
其实草原并没有真的像怜枝说的那样不堪,他也并非真的这样厌恶大夏的吃食,若果真如此难以忍受,怜枝也不会在先前陆景策说要带他走时留下来了——
那时候,他选择留在斯钦巴日身边。
只是他一颗心偏向这小蛮人时,脑海中所记住的便只有碧蓝如洗的天,一望无际的草原……那些美中不足的缺陷,就好像花枝边卷曲的黄叶,叶子择去了,花依然娇妍。
可不再偏心于斯钦巴日的时候,怜枝却不能忍受了——那些卷曲的黄叶都被扭曲腐烂的虫子蛀空了,叶片边缘爬满了虫卵,散发出腐臭,这种臭气已远远盖过花本身的芬芳。
故而哪怕花开得再美,哪怕择去叶片后花朵仍然娉婷,沈怜枝也不想要了。
此时此刻,他将整个草原贬得一文不值,将斯钦巴日贬得猪狗不如,沈怜枝发泄般得说完,心中很畅快。
他甚至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这样的话,是个人都受不了的,哪怕斯钦巴日对他再愧疚,应当也受不了他这样说。
斯钦巴日会杀了他吗?怜枝隐隐的有些期待,如果能就此解脱,那就再好不过了,只是有些可惜——他不想让小安子陪着他一起死。
怜枝还很思念陆景策,这些日子,他没有一天是不在想表哥的,他被迷了心,好在现在清醒过来了,晓得谁才是最好的。
陆景策才是最好的,陆景策不会伤害他,不会让他痛,他应当和景策哥哥在一起的。
如果——怜枝静静的想,如果死之前,能再见哥哥一面就好了。
如果他没来和亲就好了,如果斯钦巴日从不曾出现在他的生命中过,就好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又懒散地掀起眼皮,却在与面前的斯钦巴日四目相对时怔住了,斯钦巴日面上的泪已然干涸的,一道道的泪痕弥留在他俊美锋利的面孔上。
他惘然地看着沈怜枝,“这就是理由吗?”
“……”怜枝眉头轻蹙,“什么?”
“你要离开这的理由,你要离开我的理由!”斯钦巴日猝然站起,因为长久的睁着眼睛,故而那微微凸出的眼球上已爬满了蛛网一般的血丝,“就是这些吗……”
“沈怜枝。”斯钦巴日叫他的名字,“我不会放你回去的,我这辈子都不会放任你离开我身边——”
“你讨厌这一切……我就让这一切变成你不讨厌的样子。”
***
斯钦巴日疯了。
彼时已入冬,寒风凛冽,今年的雪比往年还要大,草原上短衣少食,大夏寻常百姓能填饱肚子已是很好的了,纵使是贵族们也得一顿顿地将口粮省出来。
就在这么个节骨眼上,斯钦巴日命人抓来了两个大周厨子,要他们做周人的吃食。
可怜两个周人,被敲晕了塞进马车中,颠簸了一路,一睁眼处在异国他乡,还有十几个手持长刀的魁梧大汉对他们虎视眈眈。
为首的两个汉子叽里呱啦地说了两句夏话,究竟说了些什么两个厨子也听不明白,那两个夏人恼怒地退到了一边,另一个高挑俊美的少年走到他们面前来——
两个周人惊异地发现这少年竟然会说汉话,登时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般冲他不住磕头,“少爷……大人,别杀我们,放过我们吧……”
另一个男人从斯钦巴日身后走出来,旭日干死后,由他来替了旭日干的位置。
他指着二人的头顶喝道:“放肆!什么少爷大人,你们面前的,是我们大夏伟大的斯钦巴日大单于!”
两个周人糊里糊涂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