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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他以为他是个窝囊废,沈怜枝却能提着鞭子反抗;他以为沈怜枝一无多长,可他却擅琵琶。

斯钦巴日情急地剥去怜枝身上层层叠叠的衣物,好似在剥去一层层的迷雾。迷雾褪去,他才能全然地看清他的阏氏,二人身躯紧贴在一起,斯钦巴日紧紧抱着他,低沉喘息道,“你还有什么是瞒着我的?”

“你都告诉我,阏氏——”斯钦巴日怜枝肩窝处蹭了蹭。

他抬起头来,那双狭长犀利的眼眸深切地注视着怜枝的眼睛。

那深沉的目光太无顾忌,怜枝下意识偏过头,却正好注意到靠在边上的曲径琵琶,他瞳仁倏然一缩,蓦得想起自己还藏着一个最大的秘密——

“阏氏,沈怜枝。”斯钦巴日抬手掐住他的下颚,情动的喘息间隐有几分狠戾的威胁,“你要永远留在我身边,乖乖做我的阏氏——阏氏……”

那些话像火焰一般灼烧着怜枝的心脏,他再感觉不到半分快意,无形的恐惧裹挟着他,怜枝整个身子都冷了下来,他推了推斯钦巴日,“大王…”

“大王……我累了……”怜枝这样道。

斯钦巴日今日意外地好说话,虽说未与怜枝彻底分开,却停下了动作,他环抱着怜枝的腰,诚恳道,“我从没想过纳妾——那不过是为了应付姐姐罢了。”

“我不会纳妾,我只会有你一个人……”

若是前些日子怜枝听着这番话,定然欣喜,偏偏斯钦巴日这份炽热的情意叫他惶恐不安,叫他无法坦然面对……

他该怎么做?

怜枝茫然地想,他该怎么做?

第028章 情郎

怜枝擅琵琶, 陆景策擅笛,《关雎》是他们少年时常常合奏的曲子,彼时怜枝只能将满腔情思倾注曲中。

昭仪在时, 怜枝曾向她拜师学艺, 得她真传, 昭仪走后, 怜枝也未曾荒废那技艺,时常练习——他奏琵琶时, 表哥总伴在他身旁,晏晏笑着。

“景策哥哥!”怜枝放下琵琶回头看他, 一双眼笑得弯如月牙, “好不好听?”

陆景策那双黑沉如墨的眸子望向他, 定定地看了他许久,直至怜枝面颊绯红了,才浅笑着柔声道:“嘈嘈切切错杂弹, 大珠小珠落玉盘。”*1

沈怜枝眸中浮现出光亮,得了心爱之人的赞赏, 他自然是喜不自胜:“真的?”

“表哥怎么会骗你。”陆景策无奈道。

怜枝心中喜悦更甚, 他往陆景策处靠了靠, “那么表哥,往后我日日奏给你听,你说好不好?”

他是欢欣得过了头,竟未发觉自己与陆景策之间近在咫尺,陆景策半垂着眸子注视着他, 面上似浮现出几分笑意, 他抬手揽住怜枝,“怜枝, 坐好。”

那低沉悦耳的声音如暖风一般钻入怜枝耳中,直叫他半个身子酥麻不已,陆景策的双唇几乎要贴在他耳处,“若怜枝愿意,那么再好不过。”

“你这琵琶,只许奏给我听。”

你这琵琶,只许奏给我听——沈怜枝猛然睁开眼,微微地喘着气,费了好一会功夫才从那花前月下的昔年幻梦中走出。

眼前种种逐渐变得清晰,可沈怜枝心口却好似被人挖走了一块,有些空落落的,梦中那句话还时不时地萦绕在他耳边,“你这琵琶,只许奏给我听。”

十四岁后,沈怜枝愈发听陆景策的话,陆景策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怜枝也不觉得这有什么,总之表哥是绝不会害他的。

景策哥哥叫他只许奏给他一人听,怜枝便再不曾奏予别人听过,直至昨日才破例——这叫怜枝很是不安。

不知怎的,他又记起半月前表哥信中的那句话,“表哥只想问你一句——在你心里,表哥与他,究竟谁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