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禁喘着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你不会以为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每天到这儿来散散步吧,我在流烟渚倒是敢这么蛮横,下次有空带你去。”
千雪浪没有笑,他将女子托付给百无禁,这会儿女子只是直勾勾地看着远方,不再异动挣扎了。
百无禁嘟囔了句:“不是吧,那小子有这么娇贵吗?”不过他还是任劳任怨地让魔母的转世坐在自己身边,“你就先委屈着先跟我坐在一块儿吧,让这位天仙先去找下他的小魔人,咱们在这儿等他们。”
魔母的转世没有回应。
千雪浪走动了起来,他看见了任逸绝坠落的方向,可不太清楚具体在哪一块,只能暂且往前走,他举目望去,发现外围萦绕的竟是一大片乱流,这些乱流之中隐约可见残垣断壁,然而它本身是由神魔之气混合而成的一种奇特力量。
至于这座宫殿像是被人硬生生从地面凿出,塞入这团风暴的中空部位,尽管还没走完,不过千雪浪料想此地的出入口只怕唯有那枚印记。
与萦绕周身的狂暴乱流不同,这座石铸宫殿色调灰暗肃穆,寂静无声,不像坟冢,也不像奢华享乐的宫殿,仿佛介于生与死的边缘,倒是有点像一座祭祀的神殿。
千雪浪找了一会儿,在一个祭坛上找到了昏迷的任逸绝。
祭坛。
这个地方没由来地让千雪浪心头一紧,他很快步上台阶,将任逸绝从上面搬到下面的角落里,他倚靠着城墙,让任逸绝枕在自己的腿上,观察着是否出现了什么外伤。
值得庆幸的是没有什么严重的外伤,几道粗浅的皮肉伤也正在愈合,任逸绝大概只是短暂地被砸晕了片刻。
千雪浪松了口气,继续观察起这个地方来,祭坛风格古朴,却光洁如新,仿佛光阴都为此处徘徊不定,不知该倒退还是应流淌而去,最终停滞下来。
过了一会儿,任逸绝才苏醒过来,他嘶嘶地叫着,像一条在草丛里游走被踩了尾巴的蛇,刚开始甚至没注意到千雪浪,直到伸手去摸脑袋的时候摸到了千雪浪。
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于是任逸绝僵硬地转过头,动了动自己无意的手,赶紧收回来,小声地喊道:“玉人?”
他们之间的确有过很亲密的肌肤之亲,可不知怎么,任逸绝在千雪浪面前总是有一种拘谨感,倒不是说他不想多触碰千雪浪,而是他不想自己显得太轻浮孟浪,惹千雪浪不快。
分明没有确定关系时,他从未畏惧过,如今亲密至此,反倒畏手畏脚起来。
“是我。”千雪浪摸了摸任逸绝的脸。
其实千雪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为了安慰任逸绝,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原因,他明白触摸意味着许多事,意味喜爱、亲昵、挑逗等等,人若无缘无故去触摸另一个人,往往有着别有深意的念头。
又也许,这一刻千雪浪只是想确定而已。
他想确定任逸绝还活着。
“其他人呢?”任逸绝下意识问道。
千雪浪简洁地回答:“都很好。”
“这样啊。”任逸绝顿时松了口气,每根筋骨似乎都松懈下来,“那就好,看来只有我一个人倒霉。”
千雪浪道:“我看见了。你为什么不……”他一顿,仿佛明白过来什么,将手搭在了任逸绝的肩膀上,“你当时在找我,所以忘记自己了,是吗?”
任逸绝下意识躲了一下,千雪浪的手落了空,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凝固了片刻。
很快任逸绝就故作轻松地开口道:“真是瞒不过玉人,不过别担心,我确实是有在找玉人,不过玉人也不必把我想得太厉害,我掉下来只是因为没反应过来,不是别的原因。”
也许任逸绝自己没有意识到,但是千雪浪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