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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开天眼遭剧透 翻云袖 65030 字 1个月前

天魔打伤了任苍冥,让她的孩子变成了下一任的天魔体,而他自己也被任苍冥打成重伤,不得不暂时退去。

往日许多所知的线索,如今随着花含烟所言联系了起来。

百无禁蹭了蹭鼻子道:“什么意思?身受重伤?他刚跟人家打过还是恢复的时候就是从死掉的那个状态……呃,你应当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他做了个死人的鬼脸。

花含烟没有理会,继续说了下去:“夙无痕当时夺取魔气时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令天魔魂魄不稳,纵然依附于他身上,却不如往日那般自如,常常会魂体分离,难以自控。”

“哈!这倒新奇。”百无禁立刻露出感兴趣的神态来,“好消息,我爱听。看来我这兄弟虽然猖狂,但还不至于疯癫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花含烟闻言,忽笑了笑,那种复杂的神色再度浮现在她的脸上:“岂止如此,夙无痕甚至还困住了自己的身躯与魂魄。”

“什么意思?”百无禁下意识往前倾了一下。

花含烟略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脚,将重心换过,脸上笑意甜蜜温柔,眼中却是全然漠然。

这张面孔与她嗜杀时不同,与她狂态时不同,与她警戒时不同,跟她识时务时不同,更像某种叫她难以分辨的情绪,她不知该如何反应,不知道该钦佩还是蔑视,于是只化作呆板。

隐于云后的月光微微照亮她紧绷的唇,透过她的眼睛,那一日的情景像是又再重现。

那个呼唤她来的声音,与被困在洞中的是两个人,却共同生存在一具躯体上。

在那之前,在此之后,花含烟不是没有见过比这场景更诡异更可怖的场景,然而却无论如何都比不上那时的惊悚。

山洞犹如一只巨大的铁笼,在这座密不透风的铁笼内部满是鲜血与刻痕绘成散乱的阵法,正中吊着一个人,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

勾刀穿过琵琶骨,接连的铁索化作一道沉重无比的镣铐,四肢同样被困锁,且穿刺一根铁针,不难看出已然折断,几乎用不着多想,任何人看到这一幕都不会觉得这人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或者说,对此人而言,生还不如死。

他正在流血,鲜血顺着躯体一滴滴没入地上的法阵凹槽,一次又一次地撕裂着身体与魂魄。

然后,那个男人抬起头来,他看着花含烟,那眼神全然是另一个人。

既无恨意,也无愧疚,仿佛这人不在此地受着酷刑,而是闲散落座,寻个地方休息,那是天魔。

花含烟几乎一下子分辨出来,天魔开口,神态近乎温和:“我听说你会弹《魂梦安》,弹一曲吧。”

《魂梦安》是一首上古遗留的歌谣,有安魂之效,不过花含烟收集它只是因为曾听过片段,甚是喜爱,因此才花费数年收集,她没有问天魔是如何知晓,这实在是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她只是弹奏。

这一弹就是数十年。

有时候是天魔,而有时候则是夙无痕,夙无痕出现的时候很少,少得几乎有些可怜,而更多时间是什么都没有。

花含烟只是按照天魔的吩咐,不断地为他弹奏《魂梦安》,天魔有时候会改正她琴谱之中的谬误,有时候只是聆听。

而对夙无痕而言,《魂梦安》则令他数十年如一日的折磨得到一个喘息的片刻,仿佛在那短短一曲之间,他再度活过来了。花含烟常常觉得他是不情愿活过来的,又也许不是,她并不那么明白,也不那么懂得,她感觉得到夙无痕心中有许多牵挂,因此更不明白他何以如此决绝。

寥寥数语,道尽数十年光阴。

花含烟终于从阴暗处走出,看着他们惊骇的面孔——除了千雪浪,缓声道:“夙无痕将身体消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