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
如此一来,自然不露任何破绽。
时间已知,地点也知道,问题是,师父究竟做了什么?
千雪浪仍然想不出来。
总不可能诛除天魔是逆天之举,那有一个算一个,崔玄蝉跟未闻锋等留下来的一干活人都应该挨上几道雷劈。
眼下未闻锋与崔玄蝉都不曾提起过只言片语,想来是对此事一无所知,那么这件事恐怕只有死去的和天钧与复生的天魔……
且慢!
千雪浪略一沉吟。
还有一个人有可能知情——剑尊任苍冥!
师父死后铸诛魔之剑,而任苍冥又在除魔之战后数年受魔气重创,这两件事摆在一块,说只是单纯的意外也没人信。
而且在未闻锋的记忆之中,任苍冥曾支援过和天钧,如果和天钧有什么遗留下来的安排,她一定是最有可能知道的那个人
不过剑尊至今昏迷不醒,还需再想办法才是。
雨下了一夜,直到第二日清晨才停歇,任逸绝仍在打坐,千雪浪则坐在大厅之中守着剑匣守了一夜。
如此又再过去两日,任逸绝借由水玉疗伤,情况大大好转,总算从房中出来,见屋内仍只有千雪浪一人,询问道:“未前辈还没回来吗?”
“没有。”千雪浪摇头。
任逸绝望了望天,缓声道:“玉人已等了多久?”
“三日。”
“三日。”任逸绝思索片刻,“三日已有些久了,未前辈修为虽高,但他哀痛欲绝之下,不知会发生什么,咱们去寻他如何?”
千雪浪将剑匣负在背上,颔首道:“好。”
那剑匣铸得精巧非常,并不显粗重拙笨,不知道其中所藏剑器是什么模样。
任逸绝当日还未见到剑的全貌就已昏厥过去,不由得心生兴趣,可也知此剑一出,自己只怕难以抵挡,暂且按捺下好奇心,想到往后总有见识的机会,不过这机会最好来得越晚越好。
毕竟他现在的本事还不到家。
未闻锋所住的弃刃居在深山之中,本无道路,二人出了大门,四下观望,各选定一个方向开始寻找。
以千雪浪的脚程,只要他愿意,用不着半日时光就能把整座山都翻过来找上一遍,因此找到天黑时分还不见未闻锋人影时,他便知未闻锋只可能去一个地方。
弃刃池下,萤石洞中!
不知道未闻锋愤怒伤心之下,会对师父做些什么,千雪浪脚步一转,迅速折返回弃刃居。
人还未入内,只见不知何时归来的未闻锋坐在院中,呆望着剑炉。
他头发零散,神色萎靡至极,衣裳发皱,干巴巴地贴在身上,想来是之前大雨被淋湿后没有管过,看上去仿佛苍老了许多。
“未闻锋。”
千雪浪走上前去,未闻锋恍若不闻,好半晌才干哑着嗓子,木然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你还要我做什么?或者说,和天钧还要我做什么?”
还不等千雪浪说话,又听未闻锋继续喃喃自语。
“不,和天钧根本没有要我做什么,是我自己要照顾你……他根本不必叮嘱我做什么,他知道我舍不得,所以他才这样舍得。”
千雪浪无话可说,半晌才道:“我会带师父走……”
话音刚落,未闻锋忽然抬头死死盯住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带着噬人的光芒,比所见魔人更似恶鬼,仿佛随时要暴起伤人。
两人相识数十年,千雪浪从没有在未闻锋身上感到过什么令人不快的气息,可眼下,他忽觉一阵恶寒蔓上心头,几乎想下意识唤出红鹭。
“你要带他走。”
未闻锋重复了一次。
千雪浪一凛,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