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两人让开一条路来。
闻祁将周漪月抱回车内,小心放在松软的褥垫上,擦干她脸上的水。
“公主,醒醒,醒醒。”
他轻声呼唤,帮她脱下湿透的外衣,周漪月的皮肤裸露出来。
闻祁神情凝滞。
她的脸上、肩上、胳膊上和手腕上都印着一道道掐痕,陌生而刺眼,显然是刚留下的。
他看着那些痕迹,心中疑窦丛生,眉头紧锁。
“闻郎……闻郎……”
他捧着她的手,将她搂在怀里:“公主,我在这里,别怕,我们马上回去。”
“是我不好,对不起。”
这时,一声巨响在远处炸开,车厢随之剧烈震动,两人险些栽倒。
车外一阵骚动,闻祁掀帘问侍卫:“发生了何事?”
“回驸马,好像是玉渊湖那边传来的动静,待属下前去查看究竟。”
没多一会,那人回来禀报:“驸马,玉渊湖中不知为何发生爆炸,京兆尹府已在疏散周边平民。”
“可有人受伤?”
“爆炸发生在湖中央,死伤情况暂不知晓,只是……那爆炸是在猎月楼处炸开,猎月楼已被炸得粉碎。”
猎月楼……
闻祁心中一时惊涛骇浪,看向一旁昏迷的周漪月。
她眉头紧锁,仿佛在经历一场噩梦。
夜幕将烟火的硝烟一点点蚕食,不知孰为猎物,孰为狩猎者。
当夜,朝珠宫内灯火通明,御医忙前忙后忙活了一整夜。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宫人一声尖细唱喏:“皇后娘娘到——”
众人屈膝行礼,身穿锦衣华服的窦皇后匆忙入殿,凤冠上的珠翠摇颤不已。
身为后宫地位最高的女人,她脸上没有多少皇后该有的尊严,只有因担心女儿而露出的焦急之色。
她询问公主情况,御医如实相告:“回皇后娘娘,公主昨夜高烧不止,臣已施了针,现下公主贵体已无大碍。”
“那为何这么久了还不醒?”
“许是公主落水后受了惊吓,加上受了寒,这才昏迷不醒。臣已开了方子,只要按时喂公主服下汤药,不出三日便能痊愈。”
窦皇后松了口气:“好,有劳太医了。”
太医们退下后,殿内有片刻的静默。
窦皇后问一旁的闻祁:“驸马,你告诉本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么多禁军跟着,好端端的怎会落水?”
闻祁垂首道:“回娘娘,臣已差人查明清楚,是会仙楼年久失修致使围栏不稳,致使公主坠落,负责检修的官员已经交由京兆尹和大理寺查办,定会给娘娘和公主一个交代。”
“那玉渊湖的爆炸又是怎么回事?”
“元宵佳节,百姓都在放烟火,京兆尹那边说,是有人在放烟火的时候操作不慎,致使烟花落入湖中。”
皇后闭了闭眼,长叹一口气:“这么大的事也不早些告知我,本宫一大早听说月儿出事,一路心惊胆战过来的。”
闻祁连忙请罪:“听闻皇后娘娘身体未愈,臣不欲惊扰娘娘。娘娘息怒,臣知罪。”
窦皇后语重心长:“驸马啊,往日你纵容公主胡闹也就罢了,左右月儿也大了,成了亲,也开了公主府,本宫管不住。可你们这次捅的篓子也太大了些,陛下知道了只怕也要生气的。”
“此事因我而起,若陛下因此怪罪,臣当一力承担。”
窦皇后摆了摆手:“罢了,陛下那边本宫自会去说情。你比公主年长九岁,又受陛下重视,本宫瞧你是个稳重的,这才放心把月儿交给你。
“本宫老了,一些事不是不知,不是不想管,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