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想碰上熙春楼失火。”
“楼里还有不少人被困,救人要紧,大人莫要耽搁时间了。”
府尹多瞧了她几眼,心中生出些许疑惑。
昨日玉渊楼爆炸一事还未平息,今日熙春楼又遭失火。
两次事件都恰好让朝珠公主碰上,这未免太过巧合。
眼下火势凶猛,府尹无暇想那么多,拱手道:“是,下官派人护送公主和驸马爷回去。”
周漪月声音疲惫:“有劳大人。”
两人坐上京兆尹府的马车,周漪月没有回宫,吩咐车夫往公主府方向去。
到府门前已是掌灯时分,管事见周漪月骤然回府,浑身上下狼狈不堪,吓得不轻。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怎会伤得如此严重!”
周漪月沉声吩咐他:“无妨,不准声张,去请大夫,再给我和驸马准备沐浴。”
管事不敢怠慢,连忙领命而去。
周漪月将闻祁交给几个小厮照看,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酸痛,皮肤上多处烧伤,衣袖下的手也在轻微颤抖。
她被侍女们浑浑噩噩地扶着往寝屋走,所有的精力仿佛在刚才的大火中烧尽,只剩下一具躯壳。
大夫匆匆忙忙赶来给闻祁诊脉,随后对周漪月道:“驸马爷是中了蒙汗药,待老夫开一剂药,喝下去就没事了。”
周漪月声音冷冽:“大夫只管开药,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许泄露出去,懂了么?”
大夫从未见过朝珠公主这般冷厉的模样,吓得不敢抬头,连声道:“是,老夫明白。若有人问起,老夫只会说驸马是因呛了浓烟而身体不适。”
周漪月微微颔首。
待药煎好,周漪月从侍女手上接过药碗:“我来吧。”
下人们将驸马从床榻上扶起,周漪月拿起木勺,轻轻撬开他的牙关,将药一勺一勺灌进他嘴里。
她很少照顾人,这是第一次给人喂药,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药汁洒落不少,染脏闻祁的衣领。
周漪月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她往自己虎口上狠狠咬了一口。
侍女惊呼:“公主殿下!”
周漪月松开咬出血痕的手,说了句没事。
喂闻祁喝下药后,她吩咐下人给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这儿不用你们伺候了,都下去吧。”
下人们躬身而退,偌大的屋室骤然安静下来。
周漪月看着床榻上的人,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决堤。
方才在火场里看到他昏迷不醒时,她吓得快要疯掉。
她从未这么害怕过,也从未意识到,自己这么在乎他。
一开始,她与闻祁的婚事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他给她无限宠爱,让她名声大噪,以压倒性的姿态艳冠京城。
而周漪月则给他的仕途铺路,让家世平庸的他一跃成为父皇身边的红人,朝廷权贵。
他们都是自私自利之人,配合无间,天生一对。
周漪月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她,不允许有人伤害闻祁。
决不允许。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男子缓缓睁开了眼。
望着眼前的周漪月和熟悉的寝屋,他脸上露出一抹困惑。
“公主,你怎么在这里?我记得自己方才……”
闻祁脑子一片混乱,他记得自己方才在熙春楼内与同僚饮酒,一时喝多晕了过去,怎么一睁眼就回到了公主府?
他尚未理清思绪,忽然瞥到周漪月手上的烧伤和血痕印,拉着她的手问:“公主怎么受伤了?”
周漪月拼命忍着不让自己落泪,急声问他:“你先告诉我,今晚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