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也有些事要?告诉你。”顾屹为很温柔地说,“小南,生日快乐。”
听到这句,一直故作坚定?的顾南忽然?流出眼泪。
顾西洲仍然?不敢靠近,垂着眼眸没有出声打扰。
“加州的夜晚很冷。”顾屹为低低的嗓音从?听筒溢出,“小南,我很想你。”
顾西洲神?情暗淡,退到了?门边。
顾南深吸口气:“哥,我们现在启程。”
“好。”顾屹为满口答应,“记得?多穿一点。”
挂断电话尖刀摔向地面的那一刻,顾西洲跨步而来,顾南浑身都失去力气,任由顾西洲给他紧急止血。
伤口深,距离颈动脉只?有一厘。
医务人员半小时后抵达,迅速缝合伤口贴上纱布。
顾西洲说:“起飞需要?准备,天亮我们才能启程。”
“好。”顾南坐在藤条椅一侧。
为了?防患于未然?,医护人员走前带走了?所有刀具。
顾南不想动弹,顾西洲也没有离开,坐在对面的藤条椅子上。
两?人没有对话,没有眼神?交流,一直坐到天明。
直到天边忽然?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嗡鸣,顾南动了?,顾西洲也动了?,率先越过他去房间收拾衣物。
也没什么可带的,很快就收拾好了?。
之后顾西洲将手机还了?回来。
屏幕显示几分钟前顾屹为拨过电话,也有未读信息。
顾南没有回拨电话,也没有隐瞒直接当着顾西洲的面打开。
顾屹为发来:小南我出发了?,飞行大约需要?10小时,你呢。
顾南没有回,锁掉手机跟顾西洲上楼乘直升机。
之后又是一模一样的流程。
庞巴迪里,机组人员先端来了?早饭。
热腾腾的粥,还有黄油面包。
捏着勺子顾南,想了?很久还是没有开口。
两?人现在这样的关系,说什么都苍白。
吃过早饭顾南困到极点,要?是按照往常肯定?回舱内的休息室睡觉,这次他直接坐在椅子里睡觉。
不过在深度睡眠时,身体遽然?一轻,视野里是顾西洲的下巴,还有头顶盏盏滑过的朦胧灯光。
再?然?后身体很舒适,因为躺进了?柔软的床里。
这几天他精疲力尽,又是激烈的又是失血,中途一次都没有醒过。
申市正?在经历倒春寒,天空阴沉沉的,看起来即将飘牛毛细雨。
飞机轮胎擦刮上跑道时,顾南醒了?,第一时间找顾西洲,顾西洲并没有在机舱。
接着顾南下床洗漱,将外套拉链拉到顶,这样挡住脖颈的纱布。
开门走出休息室,看见顾西洲已经恢复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顾总,穿着凌厉贴合的西装套装,眉眼冷淡地坐在舷窗边。
隔着几米远,顾西洲似有感应地抬头看来。
顾南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顾西洲收回了?脸:“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南摇摇头:“我会?跟哥说清楚的。”
顾西洲冷漠地注视他,一言不发。
待到空乘将舱门打开,顾西洲很简单地说:“走吧。”
顾南起身,跟着顾西洲走到舱门处,本该顺着舷梯下去,但顾西洲猝停了?脚步。
越过顾西洲的肩头顾南朝下看去,悬梯五米开外停着三辆黑车。
一辆慕尚一辆欧陆,还有一辆好久未曾启用的S680。
顾南心头一颤。
视线自动寻找,下一秒看见了?顾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