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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钰这病,养的时间不短。

她虽回了府,皇后每日也会派太医来诊治。

好在到离除夕还有三天时,她除了还有些咳嗽,已经没有其他的明显不适了。

因大将军苏绍的班师回朝,齐文锦这几日都忙得很,这天他们三人是难得地聚在了一起吃饭。

齐昭还是只吃素食,看得戚钰发愁,给他夹了两块肉要放进他碗里:“你多吃些肉,正长身体呢。”

齐昭捂住了自己的碗口:“娘,我现在戒荤了。”

戚钰哭笑不得:“戒什么荤?还真打算出家当和尚了?”

“不是的,”齐昭解释,“娘,你总是生病,我要戒荤给您祈福。”

戚钰把他的手一拍,齐昭不得不松开,她便把肉放进了碗里:“你自己不想吃,可不要拿我当借口。”

“真的!”

“你要是想展现自己祈福的诚心,就应该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齐昭小脑袋转了转,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他被说服了,抱着要为母亲祈福的信念,乖乖夹着肉塞进自己嘴里。

戚钰满意地收回了视线,自己也吃了两口时,才发现齐文锦的面前始终是白米,一下也没有夹桌子上的菜。

就像在等着什么。

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齐文锦确实是变了,那风流多情的性子都被收敛了起来,但依旧刻在骨子里。

戚钰伸手,就近夹了菜放进男人的碗里。

果然,下一刻,齐文锦就看了过来。

“是菜不合大人胃口吗?”

她的声音已经恢复了许多,听起来冷冷清清的,眸光也是。正是因为如此,当那张嘴里吐出类似于关心的话时,才更加让人沉溺。

齐文锦想起了那句“是我离不开他”。

他的心又开始像彼时听到的那样痉挛着,不是疼,是酸楚着悸动。

他藏住了自己所有的情绪:“我以为你眼里只有昭儿。”

齐昭闻言抬头看过来,眼睛瞪圆了:“爹爹这么大的人了还跟我这个小孩子吃醋呢?羞不羞?”

“这个时候就是小孩子了?”齐文锦没好气,“不是说已经长大了吗?谁家男子汉总是跟母亲叽叽歪歪。”

齐昭哼唧了两声,眼睛一转,又把碗里的肉送到齐文锦那边去了:“爹爹,你别醋,都是你的。”

他俩说话的时候,戚钰就只默默地用勺子舀了一口粥,她大病初愈,还吃不得太油腻的。

也多亏了昭儿的接话,让她不必多费口舌。

听着这一大一小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她也有些恍惚。

若没有发生那些事情……该有多好。

他们是真正的一家人,昭儿现在享受的所有宠爱也是真的,还会有一个喜欢他的舅舅。自己没有与皇帝的那场相遇,不必有现在的担惊受怕。

该有多好……

越是这般想,她的心就越是被恨意撕扯着疼痛。

“在想什么?”

齐文锦蓦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戚钰的思绪,她回了神看过去,结束了与儿子唇枪舌剑的人正在看自己。

戚钰眸微敛:“我只是在想,实在是难以想象,大人是对小孩子这么有耐心的人。”

说罢,原

本停下的喝粥动作又继续进行了下去,勺子里的那口,到嘴里时已经有些凉意了。

齐文锦看了看齐昭后笑了出来,他笑时很好看,盛着深情的桃花眼会显得更加地蛊惑人心。

“谁让他是我唯一的儿子。”

那句“因为他是你和我的儿子”却是没能说出口。

戚钰原本猜测的原因也是如此,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