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黩武,致使国库空虚,无法安稳民生,在内,与儿媳行奸|淫之事,以至父子离心,如此昏聩无能,只知自己创立功业,不顾百姓生死,视伦理纲常为无物之人,安敢坐拥天下?

今感知天意,为宗室、百姓计,特讨伐之。

“真想不到,安王那样温文儒雅之人,竟会造反,还编出那么多瞎话来,什么国库空虚,民生不稳,简直是一派胡言,还有娘娘您何时成皇爷的儿媳——”

意识到自己话有些多了,那宫女连忙住了嘴。

荷回猛地从浴桶里站起来。

“替我更衣。”

在宫人的侍候下,荷回披了一件大红遍地金对襟竖领袄出去,宫人们拿着首饰匣子在后头追着要给她梳头,荷回拿过其中一支金钗,随意将头发挽起簪好,快步朝乾清宫的前殿走去。

一般这种时候,皇帝都在那里批阅折子。

“娘娘,您不能再往前走!”一路上,宫人们跟在她身后,不停劝说着。

然而荷回却像不曾听见一般,一溜烟快步往前殿走。

王植连同司礼监的大太监们,正守在门口劝说淑妃回去,瞧见她过来,刚想开口,却见荷回已经掀帘子进去。

众人面面相觑。

过了好一会儿,荷回仍旧不曾出来,淑妃的脸色已经极其不好看,只是在竭力维持镇定。

“既然皇爷没空,我这便回了,只是万望大伴将我的话带到。”

话毕,转身离去。

魏令与赵彦对望一眼,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问王植,“干爹,您怎么不拦着点儿?”

拦着淑妃,却不拦皇贵妃,总有些说不过去。

王植斜睨两人一眼,“你们两个猴崽子,哪个敢拦皇贵妃,要不你们现如今进去,将人从主子跟前请出来?”

魏令、赵彦清清嗓子,具没了言语。

却说那厢荷回刚进殿,便见皇帝正在御案上批阅奏章,旁边还站着两三个穿红袍的官员,一个白发苍苍,而另外几位最少也有五十岁上下。

众人瞧见她,都不免为之一愣。

荷回也不曾料到这里有这么多外臣在,连忙拿衣袖遮挡着脸,转身要走,被皇帝柔声唤住。

“到里头去。”

荷回停住脚步,点头,随即快步掀帘进到里间。

“皇贵妃年纪小,有不妥之处,诸位阁老多担待。”皇帝替荷回解释,“事情就按方才说好的办,阁老们可有异议?”

众阁老正惊讶于皇帝竟容忍后宫妃子进到这里来,还细心替她遮掩,又听闻皇帝这番话,哪里不明白这是赶人的意思,连忙很是识时务地告退。

荷回在里头杌子上坐了不到片刻,便瞧见皇帝打帘子进来,连忙站起。

“皇爷”

皇帝却并不曾生她的气,瞧她这模样便已经猜个七七八八,于是拉着她的手问:“怎么了?”

荷回语气有些急切,“皇爷,安王造反,我”

皇帝闻言,微微抬起眼帘,“知道了?”

荷回点头。

“担心家人?”

“是。”她的父母亲人都在安王的藩地内。

“皇爷。”荷回拽住皇帝的衣袖,指尖泛白,“安王谋反,其中一个借口就是我,若是他要拿我的亲人做什么,您——”

“你想说是你的错,想让我把你推出去,叫他不能再拿你作筏子?”

如此一来,安王便没理由再为难她的家人,他也没可能被人掣肘。

荷回低下头没吭声,心绪纷乱。

在接受皇帝册封之时,她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想着嫁给皇帝后,自己多半会遭受一些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