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偶尔放假时会去外头帮人跑腿,元辰宫外的世界是繁华的。人来人往,自由自在,没有这么多的规矩,也不需要这般循规蹈矩。
他知道谢玄霄想要什么,但张对雪也清晰的明白,自己给不了。
不过一辈子不行,一时却是可以的。
张对雪的胆子从来都很大,他想做,那便直接做了,没有半点犹豫,也没有想过往后。
他寻来了另外一套夜行衣,在一个极为平常的日子里,带着自家少宫主逃出了主殿。
他们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像两只黑猫,鬼鬼祟祟地离开了那座金色的囚笼。
宗门外有人间烟火,少主生来不食五味,他带于言μ着人一一尝过去,谢玄霄来者不拒。
虽然穿着夜行衣,被人侧目,但张对雪毫不在意,他掏空了自己的小金库,给了谢玄霄应有尽有的两个时辰。
张对雪第一次在谢玄霄面前摘下了面罩,露出自己完整的容貌,他坐在桌案边,对着埋头苦吃的少年问:“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谢玄霄抬头,擦了擦脸,表情有一瞬间的迟疑,他犹豫片刻,将面前的碗往张对雪前推了推,“你要吃吗?”
张对雪歪了歪头,将碗推回去,“你自己吃吧,多吃点,要给你买个冰糖葫芦吗?”
谢玄霄:“可以。”
两个时辰后,宫主领着人亲自赶到,将他们堵在了城墙上,那时候他们两个正肩并肩坐在城墙上看星星,底下便是官道,往前八百里便出了元辰宫地界。
但张对雪并没有打算带谢玄霄走,他们没有足够的能力在外存活,也逃不出元辰宫的势力范围,他只是看出少宫主眼中的压抑,找了个时机带着人出来透风,像给快窒息的金鱼渡了一口活水。
至于他自己的下场,张对雪没有想过。
他是宫主捡回来的孤儿,是元辰宫的弟子,生死自然也由宫主决定。
可惜一直从相遇到分别,少宫主都没有问过他的名字。
宫主没有惩处他,只是一眼,她好像将他看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张对雪犯了错,生了不臣之心,被驱逐出元辰宫。
他来时空无一物,走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可带的东西,几套换洗的旧衣裳,一把铁剑,还有枕头底下压着的那瓶子星星一样的丹药。
元辰宫外的青山笼进烟雨里,张对雪挥了挥手,对着身后送别的暗卫朋友们告别,“我走了,天高海阔,有缘再见!”
有朋友叹息,说他吃了熊心豹子胆,少宫主都敢拐带,多亏了宫主仁德,不然小命难保。
张对雪挠着头笑过去,他的目光在人群里搜索了很久,可惜没有见到想见的人。
时间到,张对雪离开宗门,踏出城门,他彻底自由,往后无拘无束,他要去做云中的孤鸿,览阅穹苍。
从前可望不可即的剑道,在离开元辰宫的那一刻,终于可以放下一切去追寻了。
寻仙问道叩山门,剑宗万里群山步步踏过,他背着一把剑,戴着一个斗笠,于崇山峻岭之中悟道,在剑宗外大破剑门关,悟出剑心之后,却得知秦檀并不收徒,遗憾之际,他放弃剑宗弟子身份,御剑离山,做了一个散修。
多年后,九曜山仙门大比,张对雪来到中州,于万万人中一眼识出谢玄霄。
他于剑道擂台拔得头筹,张对雪的名字于青云榜上升腾而起,与他心心念念的人并肩而立。
这一次,是谢玄霄先来找了他。
酒宴上,作为唯一一个散修,他坦然面对众人打量,元辰宫的少宫主却提着一壶酒行至他面前,轻声道:“这位道友,共饮一杯?”
“在喝酒前,你不问我些什么吗?”张对雪捏着杯子,笑吟吟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