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离。
谢玄霄咬破指尖,落下名姓,最后一个笔画落下,他写完后却发现空中只漂浮着自己一个孤零零的名字。
张对雪站在他身边,指尖的血快要凝固,但却一字未动。
“小雪?”谢玄霄困惑。
“仙盟盟主之位你是如何得到的?”张对雪忽然道:“洗魂术你又是如何得到的?”
他一点点抬头,看向谢玄霄,看着那张他心心念念了许多许多世的脸。
长风吹过,红绸猎猎作响,仙乐不息,座下众人听不见他们的交谈声,只能看见半空中孤零零漂浮的一个“谢玄霄”。
“少宫主,我喜欢你,喜欢的是那个会捡孤儿回宗,教他们生计的那个你,是那个尽心负责,会为寒山境所有宗门绘制护山大阵的你,是那个高傲到不屑于使用阴谋诡计的你。”张对雪抬头,他扯下了头顶蒙着的可笑的盖头,那双谢玄霄一直未曾见到的眼睛终于展露在眼前,可其中并没有满含爱意,只有熊熊燃烧的如同烈火般的愤怒,将眼圈都烧的通红。
“我可以原谅你不爱我,你将我当替身,那是我识人不清,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张对雪骤然抬手,重重一巴掌,将谢玄霄的脸都打地偏过去,“但我不能原谅你用我的名义将我的朋友叫来送死!”
“谢玄霄!你就是个王八蛋!”
谢玄霄脸上被指尖刮破,他头脑有一瞬间发懵,而后转瞬清醒,他死死抓住张对雪的手腕,将人盯着,“你都知道了?”
“世上没有不可破解之术。”贺亭瞳提着壶喜酒望向谢玄霄,无奈道:“你敢下秘术,就要做好暴露的准备。”
不待谢玄霄动作,祭台之上风云忽变,三十三天宫上,光线一重重暗下去,喜宴当中,死士蓄势待发。
贺亭瞳不再看谢玄霄,他转而朝着苍穹朗声道:“晚辈已来,圣人何不现身!莫非是要做那缩头乌龟吗?”
话音刚落,徐若山已然现身,他还是淡淡一道影子,立于祭坛之上,“你胆子倒是大。”
贺亭瞳抬手拭剑,颔首,“如此盛情,自然却之不恭,有什么招术,前辈尽数使出来吧。”
仙盟房舍本就经过一次乱斗,拆了多数,还不等修好,转头又全部被砸了个稀巴烂。
三十三天宫的朝天长阶被人一剑斩断,琉璃破碎,从空中一阶一阶坠落,贺亭瞳冲向徐若山,半途却有一道大阵展开,谢玄霄施术至一半,旁侧张对雪已经袭来,打断他的阵法。
本该是新婚燕尔,如今在应该祭告天地的地方大打出手。
张对雪一把将繁复的婚袍褪下,露出其下利落的武袍,“休想伤他!”
场中足有上千人,缺了一个谢玄霄,很快就另有阵师顶上,雾花境的乐修琴音流转,从喜乐顺便转变,暗藏杀机,数也数不清的剑客同起剑阵,密密麻麻的剑意如同暴雨,铺天盖地朝着贺亭瞳斩落。
他眼睛眨也不眨,朝着那场“暴雨”冲去。
就在剑影即将将他捅成刺猬之际,只觉一阵风过,道境,万剑碑林瞬间开启,秦檀现身,负手而立,单以剑意力压群雄。
雾花境乐修处,琴声骤乱,舟堇生携无歧路众人现身,他低咳数声,挥袖间相里玄携琴而出,曾经的乐宗首席朝着故交道了声歉,拨弦,乱音。
三十三天宫护山大阵启动,只一瞬间,满城禁灵,贺亭瞳无法御剑,他甩袖,从袖子中丢出一条漆黑长蛇,长蛇迎风见长,转瞬变作足以遮天蔽日的魔龙,咆哮着冲向徐若山,贺亭瞳与扶风焉踩着越千旬的龙身冲上,一人一剑,冲至云霄之上。
三十三天宫之上云雾弥漫,贺亭瞳踩在最顶层的屋檐之上,抬剑看向徐若山,“今日怕是要请圣人赴死。”
“你倒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