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作囚笼柳作锁,被牵扯进徐静真道境的所有人修为全部被压制,唯有乌曼见势不对强行以自身道境相抵,尚有余力,提着长刀气势汹汹朝着徐静真杀来。
空中一声炸雷,乌云滚滚,狂风骤雨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地上花草皆被连根拔起,乱红如雨,徐静真一挥手,将贺亭瞳三人往一个方向推去,送离战场。
“跟着蝴蝶走,它会带你们出去。”
随后徐静真逆风而上,独自迎敌,此处是以剑为载体开的道境,他无法用水心,只得抽出腕间缎带,缠住乌曼长刀,骤然抽身一甩,将人抛出数米远。
只听轰隆一声,半空之中,雷光化作狼群朝着徐静真撕咬而去,而玄衣的青年悬浮于半空,抬手划了个半圆,抬指一点,空中游离的水雾顿时化作长针坠下,将所有狼影尽数扑杀。
道境之中顿时漫起白雾。
雾色如帘,隔绝了景象也隔绝了声音,扶风焉转头看向舟堇生,方才的失神好像只是幻觉,他咳嗽,一张脸上没什么表情,盯着贺亭瞳淡淡道:“走吧,别让他一片苦心付诸东流。”
衣摆擦过草叶,潮湿的露水粘湿袍角,冰冰凉凉的贴在身上,鼻腔中可以嗅到潮湿的水气,混着着草叶和花朵的淡香,一切真实到可怕。
水露在空中汇聚,化作一只只半透明的水蝶,扇动翅膀在他们周身飞舞。
扶风焉蹲在地上,摘了一朵花,花茎断折,居然从断处渗出了汁液。
一切与现实等同。
这就是十三境的道境。
贺亭瞳有些出神。
见贺亭瞳不动,那蝶直接落到他鼻尖用翅膀扇他,扑了他一脸凉水。
贺亭瞳惊醒,回神时发现舟堇生已经兀自走了,他倒是对这里格外熟悉,脚步一点不带迟疑的,踩着地里的小道,分花拂柳,头也不回,十分坚定地向前,也不知是他懒得装了,还是不想在此处久留,行动速度十分之快,倒像是逃命一般,动作敏捷,半点瞧不出病弱。
“都说道境与修士执念息息相关,”贺亭瞳感叹道:“真真哥的道境真美,只是不知为何外显的会是瑶台?”
他三两步跟上去,凑到舟堇生身侧故意问:“堇哥哥,你与真真哥最是相熟,你知道为什么吗?”
舟堇生抬头,似笑非笑将贺亭瞳盯着:“我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你不是他远房表弟吗?不然你去问问?我也很想知道呢。”
“都说是远房了,”贺亭瞳叹息,“远亲不如近邻呐。”
“你不是很会撒娇吗?”舟堇生低咳一声,抬眼他睨:“他最喜欢你这种眼神清澈的傻子,多讨好讨好他,哄他高兴了,别说什么道境心相,要什么他都会给你的。”
扶风焉蹙眉,不悦的反驳道:“贺亭瞳不傻。”
舟堇生瞥他一眼:“行,那你傻。”
扶风焉反唇相讥:“我也不傻,你最傻。”
贺亭瞳:“……”
他不想在这种时候,这种地点讨论到底谁是蠢货,赶紧将扶风焉一推,示意他跟着蝴蝶走。
雾气将一切战斗隔绝,此刻他们三人当真像是行走在瑶台之中。
这应当是某一日的清晨,刚下过大雨,日头升了一半,雾气将散未散,被日光染成一片橙黄,地上乱花渐欲迷人眼,而天幕尚泛着青,宽广无垠,一直绵延到远方的山峦尽头。
清风阵阵,万里无云,应当是极好的一天。
也许这样美的景,原本就值得铭记。
水蝶引路,他们三人很快就出了道境范围,其实他们本就离遗迹入口很近了,涉过一条及膝的河流,刚上岸贺亭瞳就踩了一脚沙子。
提脚抖了抖,蝴蝶变作水汽消散,焚风拂面,他额头瞬间冒出了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