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少宫主还能有这样的魄力,这么早就把心上人给定下,这种非卿不可,至死不渝的感情确实难得。
正羡慕着,他看见谢玄霄从屋子里出来了,一个人,孤零零的,雪白的袍袖在空中翻飞,孤寂若一只白鸟。
傅公子疑惑,“贵夫人呢?歇下了?”
谢玄霄面无表情的合上大门,门板咚一声磕上,他抬首,瞳孔漆黑,面沉如水,风雨欲来。
傅公子乐了,他想笑,又觉得现在笑不太厚道,只能生憋着,关切道:“跑了?”
“内子顽皮,让傅道友见笑了。”谢玄霄咬牙,面部紧绷,有种说不出的僵硬,他抬手,腕上留踪符扩展,只是无论如何,符箓都告诉他,张对雪还在这个院子里,分毫不动。
可神识探去,院子里,根本没有第三个生人气息。
这符并没有被解开,若是被破除,他会有感应,现在这般模样,应当是被人用秘法屏蔽了。
青云书院里不过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孩,到底是谁有这样的能耐,能动他的符,敢动他的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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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鸡飞狗跳,这边剑阁小院里,贺亭瞳点亮一盏灯,昏黄的光照亮不大的房子,他们四个人都梳洗干净了,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换了衣裳,围坐在桌子前吃饭。
今日厨房里有面粉,贺亭瞳揉了面,吭哧吭哧切了四碗面条煮了,往里头丢了把小青菜,又卧了两个蛋。
青菜翠绿,荷包蛋金黄,筷子一戳,里头是半凝固的蛋黄,扶风焉、越千旬与张对雪吸面条,脑袋都快埋进碗里,四个少年风卷残云干掉一锅,这才觉得舒服了。
贺亭瞳踢踢越千旬的凳子,少年魔尊下意识起身,非常上道的收拾了东西,跑去厨房洗碗去了。
张对雪摸着肚子瘫在椅子上的时候,才有一种踏踏实实活过来的感觉。
他想说点什么感激的话语,一侧头,发现扶风焉在旁边盯着他,那一瞬间捕捉到的眼神黑洞洞的,让他抖了一下,不过眨眼间又变得和往常一样,有点呆,有点愣,温和无害,不太精明,不过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张对雪被看的后背发麻,“有事吗?”
扶风焉低声问他,“你喜欢谢玄霄吗?”
这话问的,有点过于八卦了。
张对雪目光黯淡了些许,但还是坦然回答道:“当然喜欢了。”
“少宫主对我很好,整个元辰宫里,他是对我最好的人。”
他自幼便跟在谢玄霄身边当随侍,而像他这样大大小小的随侍,谢玄霄有二十四个。
这二十四人里,张对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
他不会阵,不会术,谋略心计也一般,更不会争宠,学东西很慢,也就干杂活的时候,腿脚麻利,跑的比其他人快点。
他向来进不去内院,最常做的就是守门,抗东西,以及在需要他的时候几夜几夜的熬药,给少宫主摘梅花,集晨露,存冬雪,以及站在巨大的窗格前,透过缝隙,偷偷看大殿内仙人般的少年布阵。
他生的那样好看,从眉眼到唇角,都像画里面的一样,高贵优雅,不染纤尘。
他以为自己会做一辈子的随侍,然后等到年纪大了,在元辰宫里当个管事,或者自请出宗,转而去剑宗叩山门,若是能拜入剑宗有一番所成,兴许某一日,他也能够站在少宫主身前,轻声喊一句道友。
十四岁那年,少宫主出游时落水,坠入寒湖,他会水,当即跳了进去,忍着刺骨的冰冷,将人从里面拉了出来,虽然很快就有更多的人七手八脚的将少宫主拉走,但那是他第一次碰到少宫主的手,很轻,很软,比梅花瓣都要软。
他回去后继续守门,少宫主重病,高烧不退,仙人不该生病的,可宫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