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谢朝渊眼皮子底下将他弄走。可偏偏,谢朝浍与他投了诚。
谢朝渊千算万算,唯一算漏的,便是他错估了谢朝浍的心思。
用过午膳又继续赶路,之后直至黄昏时分,到达邺城,乾明帝的帝陵就选址在这后头的邺山上。
邺城是一座小镇,人丁稀少,附近十里八村的壮劳力几乎都被征去了修建帝陵,这座帝陵自乾明帝登基起动工,至今未修缮完毕,李后已先一步葬入地宫里,且元后自缢后是以妃礼下葬,故这邺陵地宫中如今只有李后一人。
明日才正式上山拜祭,他们今夜就在这邺城的驿馆中落脚。
谢朝泠梳洗时,谢朝渊走出屋外,王让低声与他禀报事情:“幸王那头确实有些异动,应当是想趁着明日您二人进陵殿拜祭时动手。”
谢朝渊闻言拧眉,祭祀皇后的仪式冗长且复杂,谢朝泠不能跟进去,只能与其他侍卫一样守在殿外,谢朝浍打的主意,便是要趁那时将人劫走。
“那便让郎君换个身份跟进去。”谢朝渊沉声吩咐。
侍卫不能跟进殿中,但大殿中总还有一众祭祀礼仪官,他们拜祭的人是李后,谢朝泠想必很乐意跟着一起进去。
谢朝渊回去屋中,谢朝泠已经坐上榻摆弄棋子,眉眼在灯火下安静且平和。
谢朝渊上前坐下,随手执起黑子,与他对弈。
“殿下又输了。”
两刻钟后,谢朝泠将棋盘上的棋子一颗一颗拾起,冲谢朝渊笑道。